到,羯人士卒的悍勇,羯人的凶狠和残暴。
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匍匐在羯人的统治之下,但凡看到个高鼻子、蓝眼睛的羯人,就要低下头来,不敢抬眼去看。这还只是遇到个普通的羯人,若是看到了全身甲胄、腰悬长刀羯人的军士,就像看到了魔鬼一般,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刚才出城的时候,羯人的箭镞,又不知射倒了多少汉人,不知多少人的亲人倒在血泊之中,又不知多少人被践踏而死。所以,哪怕是已经逃出了邺城,身旁都是清一色的全身甲胄的汉人将士在保护他们,他们心中还是充满恐惧的阴影。
“大晋大胜,羯狗全歼!”
“羯狗全军覆没,一个没留!”
“羯狗子都被杀光了!”
一个个晋军骑兵策马疾奔而来,沿着河岸来回奔驰,兴奋的高声呼喊着。
那些逃出城的汉人们,顿时纷纷欢呼了起来,巨大的欢呼声迅速蔓延开来。十七八万的欢呼声,如同滚雷一般,震动了漳河水,震动了四野,震动了苍穹。天地之间,只听得到二十多万军民们的尽情的宣泄着心中的痛快的声音。
痛快至极的汉人们,有的人将头上的发冠拿在手里弹着,有人像个孩子般蹦了起来,有些刚刚失去亲人的汉人们,更是喜极而泣,跪地大哭,喊着死去的亲人们的名字,告诉他们大仇得报。
在漳河的下游方向,姚弋仲率着两万余名的羯人,也沿着漳河排列开来,静静的等候着邺城外面的战况的消息。
前几天,他得到石遵的命令之后,不愿意为羯人卖命,当即便派姚襄带人暗中潜出城,向司马珂示好,并透露了羯人的计划。
司马珂与王猛协商之后,便决定来这么一出诱敌之计,将石遵引诱出城,再断其后路。
于是在今天的凌晨四更时分,晋军的战兵便全部撤往了原本没有驻军的邺城北门。
东面的大营,完全是空营,所有的粮草辎重早就搬空了,迁移到了漳河上游方向。而辅兵和民夫们,也直接退往了上游方向。只是在营寨里留着一些柴薪和废旧的营帐,以便羌人点火所用。
两万多羌人进入晋军大营之后,便开始点火。晋军大营离邺城有五六里地,加之后面有十几万的乱哄哄的汉人,石遵站在城楼上只能看到通天的火光,其他什么都看不到。加之邺城之内的粮草将尽,石遵急于求胜,难免就中了计,率着主力兵马杀出了邺城。
在这场战争之中,羌人烧营之后,便退往了下游方向。张貉在城楼上始终没看到羌人出现,也不敢贸然就确定到底是羌人也上了当被晋军所击溃,还是投了敌。
再说,羯人的主力大军都已经被全歼,石遵战死,张貉如今只能龟缩在城中,信使能不能出城门还不一定。因为司马珂已经派出了斥候,封锁了邺城北面的漳水河段,张貉的信使想要突破晋军斥候的重重封锁也是难上加难。
虽然知道此战石遵必败无疑,但是姚弋仲得知石遵的四万多兵马居然被全歼,还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说羯人在东燕城之战那场大败,彻底失去了角逐河南四州的机会,那么晋军这一场大胜则是敲响了石赵政权的丧钟。
姚弋仲听着那漳河沿岸那大海呼啸般的欢呼声,望着那激动欲狂的汉人百姓们,也受到了感染,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姚襄也微微叹了口气道:“汉人传承千年,虽弱而不倒。无论是匈奴人、羯人,还是鲜卑人,都不过煊赫一时,终究是要没落。唯汉人千年不息,无与伦比,我等羌人只能依附之,绝不可与之为敌。”
姚弋仲对姚襄赞许的点了点头,幸亏当初枋头夜袭之时,姚襄及时悬崖勒马,没有激怒司马珂。如今此战与司马珂也算是有了一点交情,烧当羌这一支,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