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接下来的……比死更可怕……相当于我们全都……不曾存在……」
我将那支箭留在了它的脑壳中。人们开始从战场上踉跄地归来,浑身浴血,疲惫不堪,眼神中带着相同的不可置信的恐怖。我们谁都无法真正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恕瑞玛人死了,这就够了。
不是吗?
困惑不已的我们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没人知道该说什么或做什么。城市前方的大地被非自然的运动扭曲,恕瑞玛人的血肉已经完全被那种苍白的线团状物质盖住。我眼睁睁看到它的表面逐渐暗沉,然后变成某种坚硬的甲壳破裂开来。恶毒的脓液从中流出,我越来越觉得这只是某种更糟糕的事情的开端。
地面上巨大的裂缝依然还在向外喷洒微光,还有怪异的声音——混杂着尖叫、嘶鸣,和疯狂的嚎哭声——从遥远的地下回荡而出。我可以感受到大地腹中的震动越来越明显,就像地震来临前的基岩摩擦一样。
「什么东西在下面?」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说。他的一只胳膊已经被半透明的胎膜包裹住,正在缓缓爬上他的半边脖子。我怀疑他自己并没发觉。「听上去像是巢穴。或者窝,或者……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下面是什么丑恶的东西。我也不想知道。
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我的名字。我抬起头,看到塞贾克斯一瘸一拐地向我走来。他的脸已经变成了一副鲜血的面具,一道锯齿形的伤口从右眼上方一直开到下巴。
我还不知道塞贾克斯居然也会流血。
「你受伤了,」我说。
「比看起来更严重。」
「完了吗?」我问他。
「对艾卡西亚来说,恐怕是的,」他答道,同时走到旁边抓住一个骑兵坐骑的缰绳。这只野兽已经受了惊吓,但塞贾克斯抓住了缰绳,跨上鞍座。
「为了打败恕瑞玛人,我愿付出一切。」我低声说。
「恐怕我们的确付出了一切。」塞贾克斯说。
「但……我们赢了。」
「恕瑞玛人死了,但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胜利了。」塞贾克斯说。「现在你该找一匹坐骑,我们必须走了。」
「走?你在说什么?」
「艾卡西亚毁灭了,」他说。「你看到了,不是吗?不仅是城市,而且包括我们的土地。看看吧。这也将成为我们的命运。」
我知道他是对的,但一走了之这种事……?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得到。
「艾卡西亚是我的家,」我说。
「艾卡西亚已经不剩什么了。再过一阵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他向我递出了手,我上前握住。
「阿扎……」他一边说,一边回头看了一眼恐怖的景象。「这里没有希望了。」
我摇了摇头说,「我生在这里,也要死在这里。」
「那就趁现在好好抓住心中的自我吧,小子,」他说。我能感到他沉重的悲伤和负罪感。「那是你剩下的全部了。」
塞贾克斯驾着坐骑转身离去。我此后再也没见过他。
我的名字是阿克扎姆·瓦柯尹·考阿利·艾卡瑟。
我想想……阿克扎姆应该是我先祖的名字。它背后有一番含义,但我记不起来了。
推荐下,
一个大到不可思议的深坑,碎石,还有世界基质上的一道裂口。
我面前是一种可怕的虚无感。
阿克扎姆曾是一位国王,我觉得应该是。不记得具体是哪里了。是这里吗?这破败没落的城市?
我不知道瓦和柯尹是什么意思。艾卡瑟应该也对我有着特殊的含义,但无论是什么,现在都没有了。我的脑海和记忆现在变成了一种可怕的虚空。
我的名字是阿克扎姆·瓦柯尹·考阿利。
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