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抽屉里是家中奴仆的卖身契,第二个抽屉里,是并州,宋家各个商铺的地契和账本,第三个抽屉里……咳咳……咳咳……第三个抽屉里,是钱庄的票号……这些东西……等我过身之后,除了宋家的地契,其余的,你找个机会,都交给……交给安定王……他当初找上宋家,为的无非就是那富可敌国的钱财……这些银子,便是不够他用,也能分担他大部分的军需和压力——”
“老爷!那安定王野心勃勃,你在的时候,他尚且还能收敛几分,你若一撒手去了,他对宋家这些钱财更是随心取用,到时候又有谁能护得住小姐——”
“香儿……香儿已经有了孩子,也算是有了依仗,安定王虽野心勃勃,但对香儿还算不错……我这里,还有一封我的亲笔信,你等我死了之后,亲自交到安定王手上。”宋三元费力的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封早就汗湿了的信,“至于香儿,就交给你了。”他用力的握住了管家的手,郑重的交托。
管家老泪纵横,用力的点了点头。
宋三元拍拍他的手,慢慢闭上眼睛,唇角带着几许遗憾,“这天怎么还不黑……香儿……什么时候回来啊……”
管家抹了脸上的泪,“老爷,您且先休息一会儿,老奴再派人去引,明儿怎么都把小姐带到您面前来。”
“好……好……”宋三元慢慢的躺回了床榻上。
管家贴心的给他盖好被褥,起身,整理悲痛的情绪,出了门之后,找来最得力的护院吩咐“快马加鞭赶去湘西王府迎小姐回来,一定要快,快去!”
“是!”
他接着催促继续去找大夫,又吩咐人去厨房做些好下咽的粥饭,另外也要做宋凝香最喜欢的糕点小食准备,这是宋三元早就吩咐下了的。
等嘱咐了一切,他转身进屋,给宋三元倒了杯温水端到床边,却瞬间僵立如石,杯子掉落,碎成无数片“老爷!老爷——”
……
天寒地冻,白雪皑皑。
宋凝香终究是没赶上见宋三元最后一面,一进到宋家,只见那大大的奠字刺眼无比,直接昏了过去,醒来之后,便哭成了泪人。
她的眼泪像是流不完一样,趴跪在宋三元的灵前哭泣,任由谁来劝说都无用。
她不断的问“上次爹爹离开的时候明明很好,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你们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一众管事都是沉痛,无言以对。
只有管家上去安抚,却这安抚的话,又从何说起?
几日下来,宋凝香整个人瘦了一圈,下葬的那日,看着棺木盖上宋三元枯瘦的脸,宋凝香整个人昏了过去。
“只是悲伤过度,虚脱了,没什么大碍。”
昏沉之间,宋凝香听到有人在说话,不甚熟悉,接着是管家伯伯的声音,“那就好,劳烦大夫了,这边请。”
屋中还有脚步声,有人走到她身边,给她擦拭额头和手背,那动作温柔又熟练,像是锦妙。
宋凝香用力的想睁开眼,眼皮却沉的紧,根本抬不动。
脚步声起,管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哎,这孩子啊,自小身子就不好,如今被老爷的丧事一刺激,竟然昏昏沉沉了好几日都不见好。”
锦妙道“小姐自小就被老爷疼宠着长大,这么多年了,就如同温室里的花朵一样,没见过一丝风雨,老爷骤然不在了,小姐难以接受也是正常……我已经让人去通知王爷了,相信王爷不过几日就会回来,王爷对小姐一向有办法,有他在身边安慰着,小姐的情绪或许会好起来。”
管家冷冷的哼了一声,十足的嘲讽“王爷?要不是他,这宋家何至于落到如今的下场?”
“你这话说的什么道理?”锦妙皱眉,“或许王爷一开始对宋家的确不太客气,但是自从娶了小姐做了侧妃之后,对小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