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长情迟疑了一下,抓住封毅的衣袖,难得露出几分女儿家的娇态,“爹爹,这世上,如今只有我们父女相依为命了,我们不要为了别人的眼光,自己个儿难受好不好?”
封毅身子一震,忽然心里就畅快了。
“你说的是。”他摸了摸女儿的发顶,“这次去岭夏,我陪着你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封长情心知他心里还是介意,跟着去别人也就不会说她和阿静是孤男寡女。
她本想说不必了,但又怕封毅多想,只好点了点头。
天气太冷,她怕封毅吹了风会生病,半推半催着把封毅送走了。
站在寒风中,封长情瞧着封毅的背影,感觉自己的心和封毅又近了几分。
她忽然想起自己方才说的话。
她一开始说让封毅多为自己打算,本来也是想转移封毅的视线,可说出来之后却忽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对这个便宜父亲关心太少。
她甚至不知道父亲会什么,想做些什么。
想起封毅为了救她徒手抓住流寇长刀,鲜血都滴在她脸上的那一幕,封长情心中忽然划过浓浓愧疚。
自己对他,真的是关心太少了。
晚上,她照旧练了功夫。
第二日早起之后,她去了一趟海陵王府。
阿静是她的小跟屁虫,自然亦步亦趋的跟着。
这段时间里,她教会了王府驯马师傅做拌汤,抱月和追风也和那些人慢慢熟悉,吃喝已经没有当初那么挑剔。
换言之,她来与不来,其实已经不打紧,但她就要离开云城了,想在离开之前再看看他们。
到了门前,她拿出白方给她的手令。
谁知那两个侍卫瞧了一眼,冷语道“白护卫前几日就带着抱月宝马离开王府了,你走吧。”
封长情一怔。
白方不是白瑾年的护卫吗?他带着马离开,那么,白瑾年也走了?
好几天没说话的唐进在这时忽然开口“打听一下去了哪。”
封长情也是这么想的,当即拉住那侍卫,“大哥,他们去了哪个方向?我只想再看看那两匹马一眼,没有别的意思,求大哥行行好,如果走的不远,我现在追上去还能赶得上。”
封长情本就容色极佳,此时态度又好,那侍卫心就软了,“马有什么好看的啊,初三就走了——”
另一个侍卫提醒,“小卫!”
小卫闭了嘴,他们是王府的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很清楚,说出初三两个字已经是不该了。
“好了好了,你快回去吧。”小卫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封长情知道他不便多说,道了谢便要离开。
正在这时,一辆马车到了王府门前,正是往常白铃兰常坐的那一辆。
封长情眯起眼眸,不是说走了吗?真是冤家路窄,竟在这门口遇上了!
阿静也是认得那马车,立时就想起那个女人拿着刀子朝着封长情脸上身上划过去时候的样子,浑身紧绷,瞪着眼睛一脸戒备。
“走。”
封长情拉了拉阿静。
她并不知道白铃兰已经被送走,只是隐约猜到她在牢里的时候是被白铃兰给特别“照顾”了。
这是在王府门口,她不能把白铃兰怎么样,说不准那个女人又会找一群人出来抓她,到时候可就不好弄了。
她转身离开,耳朵灵敏的听到衣枚破风的声音,这是有人下车了。
“这不是封姑娘吗?”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的男音,“封姑娘是来看宝马的?”
男的?
封长情诧异的回头一瞧,马车边上站着一个斯文俊秀的颀长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