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伦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真是……不在父亲跟前,便彻底放飞自我,一点顾忌都没有了。
终于,安南候夫人跑到了亭子里,上气不接下气的道“那个……”
蒋玉伦好心的给母亲倒了一杯岭上青梅。
张茹接过喝了好几大口,喘了口气,才道“小情要开饭馆儿了。”
“不应该?”蒋玉伦又给母亲倒了一杯。
张茹却喝不下去了。
她瞪着蒋玉伦,“应该个屁!你不是说她不错吗?要是她在这里开了铺子,还会跟咱们回安南吗?”
“哦。”蒋玉伦笑了一下,“那也没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
张茹一听,直接在蒋玉伦额头上狠狠的戳了一指头,把蒋玉伦脑袋点的歪到了一旁,骂道“你这死孩子,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当初你是不是随口胡说拿封姑娘做挡箭牌,只为了让我不办相亲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卑鄙奸猾的儿子!”
蒋玉伦颇为无语,“我是你亲生的?”
卑鄙。
奸猾。
有这么说亲生儿子的?
“我恨不得你不是!”张茹狠狠冲他丢了个白眼,“你比年年还要大一岁,如今他都要成亲了,你倒好,八字都没一撇,哎,我这当娘的怎么这么命苦——”
“打住。”
蒋玉伦后退两步,“你再闹,我就把你打包送回安南去。”这样爱吃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麻烦精,合该让他那风流父亲去应付。
张茹僵住,很快赔笑道“我就是关心你,还有……我今儿才送了她好多东西啊……我以为自己的儿子有知心人了,现在好了,知心人和钱都打了水漂,哎……”
“多少,我给你。”
张茹还没开口,一边的小竹小小声道“那不都是夫人不喜欢,没地儿去的东西吗……只有那个蝴蝶流苏簪是买的……”
“哦?”蒋玉伦挑眉。
张茹恨极。
她飞快的瞪了小竹一眼,才看着蒋玉伦干笑,“自家人说什么钱多生分,哎呦我累了,先回去睡了。”
“母亲慢走。”
张茹和小竹走出亭子不远后,张茹切齿道“你个小蹄子,竟敢吃里扒外?把我给你那耳环还我!”
小竹……
亭子里的蒋玉伦听到了,无语的点着额头。
这稀奇到吓人的母亲,当年到底是怎么被父亲看上的?还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啊。
……
布置铺子,招人,定做牌匾,这一应的事情准备的差不多之后,封长情瞧了瞧黄历。
她虽是个现代灵魂,但总觉得黄道吉日是个好东西,起码能讨个好彩头,在现代的时候做事出行都会看黄历,同事因此还笑她土鳖乡巴佬。
看来看去,最好的日子要数二月二了,龙抬头,万事皆宜的好日子。
至于铺子名字,最后定了封记品芳斋。
本来她自己用瘦金体写了让人去裱,没想到这日蒋玉伦倒找上门来。
“不然我给你题吧,让我也沾点好彩头。”
封长情笑道“荣幸之至。”
“叫什么?”
“封记品芳斋。”
“名字不错。”蒋玉伦到了书案前,一抬手,洋洋洒洒写下几个字,封长情漫步走上前去,忽然一顿。
“怎么,这几个字不妥?”
封长情摇摇头,“没,挺好看。”她本想着蒋玉伦虽是王侯公子,却性子洒脱,他的字必定也肆意非常,却不想竟秀气的如出自女子手。
“好看就行,勤子,送去裱了。”
“是。”
蒋玉伦走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