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
结婚的第二天,朱见济起的很早。
一来他从小就养成了良好的生活作息,二来是他昨天睡得很香,一夜无梦,醒后便极有精神。
王氏却是没跟着一块醒,朱见济便让下面的人别去打扰她。
自己轻手轻脚的出了中圆殿,眺望远处微微探头的太阳,口里轻轻吟诵着《琵琶行》这首古诗。
他实在不知道该用如何言语描述昨晚的经历,只能借古人之口,稍微表示一下。
如果可以,在念完白居易的诗词后,他还想把他弟的白行简的《大乐赋》也念一遍,抒发心中的激动。
“陛下心情很好!”
随侍的阮伯山跟着说一句,脸上也带着喜气。
“是很好!”朱见济直接应了。
由于他此前已经推迟了早朝时间,所以现在并不急着去上朝。
一夜长大的皇帝继续保持的生活作风,骑马跑步,锻炼身体。
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以后他的身体,可不止是一个人的。
当时挑选皇后,入选的统共有五位。
因为颜值和性格原因,朱见济扣了其中四位的分。
但并不代表那四位姑娘就被打回原籍了。
皇帝不可能只有一个老婆。
皇后是王氏当了,所以那四位就留在宫里,当皇妃了。
这段日子他还得跟王氏继续相处,以昭示她作为皇后的地位,避免以后出问题。
所以剩下的四位美人只能保持沉默,等着皇帝允许他们登场。
“过段日子,就是固安公主的婚期了。”
等跑完了马,朱见济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让阮伯山给他去办了,“替朕给英国公和公主各自送点东西过去,不然后面忙着忘记了。”
张懋从辽东打仗回来后,朱见济就履行承诺,为他和固安赐婚了。
虽说舍不得一手带大的妹子出宫拱白菜,但固安显然是迫不及待了,当大哥的朱见济就只能从了她——
皇帝对那几个堂兄弟都如此优待,何况于亲妹妹?
趁着自己大婚的喜庆,朱见济也让礼部把公主的婚礼安排上,一边表示皇帝对妹子出嫁的重视,一边节省点开支。
两场婚礼前后脚办,间隔不远,倒不用再花精力去准备东西了,只需要把皇帝的规制换成公主用的就好。
“……陛下送我《琵琶行》干嘛?”
英国公府里,张懋看着使者送来的东西,一头雾水。
他把这首长篇唐诗翻来覆去的看一遍,没有看出多余的颜色,却是自有觉悟。
“这诗里面写琵琶女颜色故去后就被人抛弃,下场凄凉……陛下莫非是担心我以后和固安在一起了,天长日久,就对她变心了?”
张懋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心里感叹皇帝真是重情重义,到了这时候还不忘提点他,以免发生不好的事情。
好在自己已经有了决心,是肯定不会让固安受苦的!
而固安那边,却是收到了一首来自古老诗经中的《氓》。
不像张懋长到这么大个儿,偏重家传的武将传统,导致文学理解能力不达标,固安被朱见济安排了翰林院的侍读们讲课,却是明白这首诗深意的。
“哥哥有心了!”
固安捂嘴轻笑,折下一根花枝逗弄着她养着的小白猫,“不过我相信英国公,更相信我皇家的威名。”
“本公主才不会‘不可脱也’呢!”
张懋本性稳重,跟她两情相悦。
皇家公主的身份,也不允许别人践踏。
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