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法不可守”的王安石,直接被他们钉在了耻辱柱上。
张载的横渠四句叫的响亮,但实际上没几个跟着走的,其代表的关学也落魄断代。
就这情况,赵宋还需要文人鼓吹自己。
普通士大夫拿了好处,自然是真心吹捧赵家人,宋仁宗这等官家,就差不食人间烟火,立地飞升成仙了,赵九妹还有了个高宗庙号,可谓无耻下流。
而有点良心,能看出朝廷浮华不靠谱的真学者,也被迫捏着鼻子夸赵家。
他们知道这不对,偏偏无处发声,敢吭一下,下场肯定不会太美好。
于是扭曲之下,真学者们开始自我分裂,一边附和着赵家人,一边又想尽办法给自己寻找新的法理道统。
汉唐,他们是不敢碰了。
碰了那就是违背了两宋政治正确,暗讽朝廷,到时候总会有人找上门查水表,并且发出深切问候:
“你发这句话有什么目的?谁指使你的?你的动机是什么?你背后是谁,发这些想做什么?你在讽刺谁?想颠覆什么?破坏什么?影射什么?回答不上来?那么跟我走一趟!”
《新唐书》里面的记载跟《旧唐书》有许多不同之处。
不少属于两宋文人道听途说来的八卦,都被他们坦然的记录在了其中,当成正史去误导后来人。
史书之肃重,也被糟蹋了。
所以他们只能从气节上下手。
用朱见济的话说,他们根本没有资格摆弄其他的东西,只能挑一些统治者喜欢,大家又都能接受的,还不涉及政治敏感的,去凝聚成“新儒家”。
而这,就是理学!
通篇下来,竟然还能看出一点对两宋儒者的同情。
毕竟一切,都需要为政治服务。
手握大权的人,是可以不让你发声的。
类似的,还有原历史上鞑清之时兴起的“考据学派”。
当然了,由于朱见济的文风一向是朴实直白,缺少华丽辞藻,容易被人看出来,他没直接发表,而是拉了妹夫王华过来润笔,两人凑在宫殿的小房间里面,正式折腾出了这篇文章。
王华一边帮大舅子重述语言,一边大汗淋漓。
大冬天的,不用烤火都湿透了衣背。
他原以为自己“道法并用”的思想已经够挑衅传统的了,谁知道皇帝还想把理学的根子直接掘出来,顺便鞭尸。
……算了,谁让他是皇帝呢?
有权,任性!
而文章发表之后,波澜肯定是很壮阔的。
两宋没有真正“为往圣继绝学”的大师,自然也被人点了出来。
气上心头的卫道士们立马展开了新一轮的口诛笔伐,根本不管文章背后是谁。
只有一些脑子灵活的通读此文后,除却出了一脑门汗之外,则是看出了作者暗藏的豪迈气度。
鄙视国祚三百年的赵宋,一边批判宋儒又一边透露出同情之态……
这种看问题的角度,是谁能轻易拿出来的吗?
定然是位高权重之人,才能如此!
急性子如王竑,直接衣服都不穿齐全,就跑到宫里跪求皇帝,问这文章是不是御笔所著。
朱见济对这问题避而不谈,只是一脸无辜的把王竑请到了殿里烤火整理衣服,然后让他回去睡一觉。
王竑跪地上不肯挪屁股,一心认定这种文章只有统御天下的帝王能写出来。
“陛下笔墨诛心,天下理学之人,如何能再行于世间?”
“岂不是愧杀宋明以来士人?!”
朱见济沉默不语。
王竑不住的落泪。
“那篇文章,朕也看了。”朱见济见他哭得实在伤心,最后才开口,不过仍旧没承认自己是幕后作者。
“归根究底,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