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开始。
风夹杂着雪,在这个春末的季节,吹拂站台边望着天空的外乡人。远处的火车越来越近了,靠站时拉响的汽笛声,有着让人头皮发麻的真实感。
他想到了很多人、很多事情,而当事情告一段落,悠闲的站在此处望着天空中飘雪的他,不知为何,居然有些想笑:
“这个世界,的确太有趣了!”
“她”在夏德耳边轻笑着,像是在赞同夏德的观点。于是外乡人低头稍稍整理自己的衣领,然后看到医生也在看着远处的火车徐徐驶来。
“说些什么吧。”
他在心中说道,“她”那温柔的声音,于是便在火车即将进站前那刺耳的哨声中响起了:
现世·第六纪元,通用历1854年,春末,祈雨之月。无夏之年的雪许是某种象征,站台喧闹处的你,此时却依然懵懂。战争的阴霾笼罩古老的城市,却为你指明了合众为一;文明冲突与那百年家族的故事,告知了血与灵魂的断裂重聚。亲爱的外乡人,末日的钟声已随着你的童话而敲响,三对双子为你献出的纯洁,必将成为你继续攀登的基石。雪已经落下,血与硝烟即将点燃世界。因那毁灭时间之女的错误,而站立在此刻的你,会在徐徐向前的车轮碾压世界时,为这个世界,为她们,为你,选择怎样的结局?
“这一次,你的句子里似乎预示了接下来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
夏德在心中喃喃自语,但却不期待她的回答:
“旧大陆南北两大人类王国即将再次爆发冲突的前夕,我懂得了断裂与弥合,还真是讽刺.医生。”
他忽然说道,原本看向火车驶来的施耐德医生,于是又转头看向了他:
“什么事情?”
“你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呢?”
“真是奇怪的问题。”
心理医生说道,湛蓝色的眼睛望着他:
“当然是心与心的距离。一个人永远也无法彻底了解另一个人,一个王国也永远不能彻底了解另外的国家。矛盾与冲突,因为心与心的距离而产生。这是智慧生命的原罪,这就是我们本身。”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人们的心能够融为一体,合众为一之下,世界就平安了?”
医生惊讶的看着他:
“你在说什么?心与心的距离,才让我是我,你是你,人类是人类。否定了这一点,就等于否定了我们的文明和我们本身。”
他很郑重的将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而在他的身后侧方,火车终于来了:
“请记住,侦探,你永远不可能完全了解另一个人,但如果你肯为另一个人付出真心,那么就有可能让另一颗心向你靠近。永不触及,但却又以微妙的距离彼此相依,人类的灵魂美妙之处就在于这里。”
他的眼睛像是在放光,右手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但却又没有触及:
“这就是所谓,最遥远的距离。”
轰鸣的火车头出现在了医生的侧后方,火车卷席着飞雪冲击般的画面,却在医生演绎指尖距离时,像是凝固的油画一样停驻在夏德的眼睛里。
堆叠的行李旁是奥古斯教士静止在那里抬头望天,教士身旁的杜鲁特·吉尔斯笑着面对透明的灵体,烟尘固定在空气中以至于每一粒灰烬像是都清晰可见,光线凝固成束,声音停驻形成嗡鸣,车站中的人们或坐、或站、或蹲、或走,也全部如蜡像一样凝固在了此刻。
雪停在了夏德的耳边,空间那神秘的距离,在这一刻,于夏德的眼中,便再也没有了意义:
“这就是最遥远的距离?”
火车经过身边的轰隆声响,让施耐德医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放下手,看着一节节车厢在身边驶过,余光扫见了某种不太正常的光芒。微微转头的同时,似乎看到了一枚旋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