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先生一听吴道长这话,哪里还不懂,立即从袖子中掏出一沓纸和一个小袋子,很是谦恭的递到秦睿面前,然后说道,“这位小道长,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勿怪。今日出门匆忙,没有带多少银两,还请小道长笑纳。”
秦睿没说话,顺手将纸和小袋子接了过来塞进怀里,而眼睛却一直盯着孙先生腰间的一块玉,看了一会说道,“这位先生的这块玉璧是死人身上拿下来的吧?我劝你还是不要带这个大凶之物了!”
玉璧,就是玉器的边比中间的孔大,这个分法来自于《尔雅·释器》,“肉倍好谓之璧,好倍肉谓之瑗,肉好若一谓之环。”孔大于边就是玉瑗,孔和边相等就是玉环。
秦睿之所以说玉璧是死人身上拿下来的,是因为玉璧身上的沁色,沁色是淡绿色,作为一名化学教师兼半个文物爱好者,他很明白这个玉应该是商周时期,不是上周的。因为玉和青铜器较近时,才会形成绿色沁痕,是块宝贝啊,传之子孙,或许能卖个大价钱。
孙先生一听这话,就愣住了,他也不知道这块玉的来历,就是自己为了附庸风雅,在一个古董店中挑了一块,当时老板还说是什么传世之宝,现在听秦睿这么一咋呼,赶紧将玉璧摘了下来,准备扔掉。
“孙先生且慢,这块玉璧对你来说是大凶之物,不如送给我,正好我布置法一个大阵,可以用到。”秦睿想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但是配合他面黄肌瘦的小孩样子,让旁边的吴道长看了都想笑。
“如此,就多谢孙先生了。”秦睿顺手又将玉璧接了过来,又说道,“不如这样,我给孙先生测个字,作为回报吧!”
“如此就多谢小道长了!”一听还有这好事,孙先生赶紧谢道。
“孙先生,请写个字吧!”秦睿边说边摆了个请的姿势。
秦睿之所以敢出这手,是因为他是一个《易经》爱好者,麻衣神相、梅花易数这些都研究过,测字是最基本的,忽悠人还是有把握的。
只见孙姓中年人左顾右盼,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了个“九”,将树枝扔在,然后站在旁边,看着秦睿。
“想算什么?姻缘、子嗣、前程、财运?孙先生想算什么?”秦睿开口问道。
“子嗣,我家小妾这两天要生产了,请先生算一下是男是女?”孙先生说道。
秦睿看了看字,开口说道,“儿子,九是阳之极数,必是儿子无益,只不过……”
凡是占卜的人,最怕的就是“不过”二字,一转折准没好事。
看秦睿欲言又止的样子,孙先生急了,急忙问道,“小道长,有话请直说!”
“这个九字,你写得略有波折,尊夫人生产可能会小有磨难,不过并无大碍!”秦睿淡淡地说道。“不过你写完字之后,人却站在旁边,人加九就是仇,你儿子这是来找你要账来了,前世冤孽今世还,孙先生要多行善事了。”
“可有破解之法?”孙先生问道。
“父子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无非就是破点钱财而已,破完了,就会父子相安。”秦睿笑着指着地上,说道,“孙先生请看,你扔的木棍,恰好落在九字之上,而孙先生九字最后一笔是向内收笔,像不像个万字?”
吴道长在一旁插话了,“像,极像万字。”
“白银万两,想必对孙先生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吧?”秦睿笑吟吟的说道,用眼看着孙先生。
正在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老爷,生了,生了!姨娘生了!”
随着声音一起来的,还有个身穿蓝色短褐,头戴方巾的仆人快速跑了过来。
来到近前,气喘吁吁的跟孙先生说道,“老爷,姨,姨娘生了,是个小少爷!”
孙先生赶紧转身准备向秦睿道谢,却见秦睿正做出要跑的姿势,又旋即改成了伸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