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傻眼的是秦睿,其次是一群衙役、师爷、主簿,后面才是吴二、蔡忠贵、宋世杰等人。
一个正七品的知州对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口称“上差”,是脑袋瓦特了吗?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秦睿的第一反应就是躲,躲得远远地,“太搞笑了吧,什么时候老子成上差了?一个小小破主事而已!等等,上差?知州怎么着也是六七品,如果是上差的话,怎么着也是六品以上?老子当官了!”
一念至此,秦睿正了正身子,假假的干咳了一下,“低调,低调,我们在公堂之上,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上差,《大明律》有条款,以民告官,如子杀父,先坐笞五十,虽胜亦判徙二千里!”这个时候姜士坊超常发挥了他的记忆力,居然很快找出了律条。
“这个就不用了,毕竟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有些矛盾,也是在说难免,而且周扒皮,哦,周八垄毕竟也是离奇死亡,家属肯定希望有个交代,要不这事就这样算了?”秦睿也算体验了一把审案过程,觉得瘾也过了,现在该回去好好享受官老爷的威风了!
“只要上差不追究,下官定当从命!”姜士坊心里感到一阵悲哀,自己三十有六,还在七品,秦睿看年纪不过十四五,却已经是工部主事,人比人气死人啊。
“慢着!姜大人,这小子怎么可能是官!他才十四岁!”蔡忠贵从惊诧中清醒过来,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这位苦主,休得胡言,秦大人乃工部虞衡清吏司主事,官凭为证,岂能有假!若再胡言乱语,本官的板子可不长眼!”姜士坊已经很给蔡忠贵留面子了,这是在提醒他,不要乱说话了,否则大家都不好看!
在一场闹剧中,周八垄被杀一案收场,周八垄在亮沟村的房子和地都划归秦睿名下,姜士坊判的,因为有双方签字的文书。
蔡忠贵偷鸡不成蚀把米,灰溜溜的带着吴二走了,蔡忠贵临走时,秦睿送了他两个中指!宋世杰却被秦睿挽留了下来,以年薪千两的代价,这个薪水放在大明已经是天价了。
秦睿准备要走,但姜士坊死活要请秦睿吃饭,算是赔礼道歉。秦睿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同意。
姜士坊之所以请秦睿吃饭,是因为他从官凭上发现了问题,他发现官凭上的印泥还没有干,这说明如果官凭不是假的,那就是现做的。秦睿早上被抓,下午就被任命成官员,这效率不是手眼通天之辈,谁能干得出来。更何况,一个年仅十四的小孩,被任命为工部虞衡清吏司的主事,朝廷中,能干得出来这件事的人,用手都能数的过来。
姜士坊不傻,他一直在知州的位子上没有升迁,关键问题就是上面没人,有政绩也白搭。现在机会来了,他怎么会放过呢!
秦睿、姜士坊、宋世杰三人窜了一个局,觥筹交错很是和谐,当然秦睿喝的是水,他才不傻呢!姜士坊隐晦的感叹了自己空有报国之心,却报国无门的窘境,对秦睿小小年纪,就能为国贡献,表示了无比的钦佩。
秦睿可不想做官,这事是朱瞻基背着他做得,他还是要继续低调的发财,所以只能谦虚低调一些,也吹捧了一下姜士坊护佑黎民,政绩卓著。商业吹捧,大家都懂得。
酒过三巡,秦睿才傻不愣登的问了一个让姜士坊和宋世杰大跌眼镜的问题,“姜大人,我这个虞衡清吏司主事的职位,是几品啊?六品?五品?”
姜士坊带着一脸震惊,给秦睿解释了一下大明各级官吏的品级,秦睿才明白,原来是个六品官,比七品芝麻官大一点点!大一点点也是大,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在宾主尽欢之后,秦睿向姜士坊提出了一个大计划来,秦睿希望姜士坊发布公告,明年在涿州范围内,大量种植棉花,秦睿以每亩地两石米的价格回收棉花及棉花籽,作为交易,州府可以按照三十税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