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睿在临走之前,终于和王祥达成了某种默契——修路!
带着以陈成为首的二十名家丁,秦睿踏上了回北平的路程,一千六百里地,一群人星夜兼程用了八天,就这八天差点把秦睿折腾死。大腿内侧的皮磨破几次,后来成了茧子,虽然在草原上每天都骑马,但连续这么长途的骑马,秦睿还真是第一次。
每天在马上晃来晃去,下了马秦睿总觉得地不平,走路要人扶着,不然总担心自己会一脚踏空。
家丁们倒是没有感觉,他们已经对此习以为常。
走进了秦府,顾青云带着一群护院和丫鬟站在门口迎接。“恭迎少爷回府!”
“夫君一路风尘,辛苦了!”顾青云很有当家主母的范儿,上前扶着秦睿说道。
“青云,你搞这么大阵仗,有必要吗?”刚从马上下来的秦睿,身子还有些晃来晃去。
“夫君说什么呢?再怎么说,夫君也是正五品的朝廷大员,该有的体面还是要有的。”顾青云低声说道。
一个正五品的知府,放在地方上,那也是生杀予夺,威风八面的人物,但一个正五品的工部员外郎,在勋贵满地走,朝臣多如狗的北平城,没有人会真拿他当盘菜。
听了顾青云的话,秦睿也没当回事,在顾青云的搀扶下,回到了房中梳洗了一番、换了衣服。
“青云,你着急忙慌地把我叫回来,有什么大事吗?”坐定之后,秦睿开口问道。
顾青云先向外面看了看,然后低声说道,“半个月前,我去报恩寺上香,回来时发现身上多了一封信,上面写着要你亲启,还有你曾经说的信物,因为家里都是太孙的人,所以我只能写信给你。”
秦睿一听信物,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应该是二爷爷秦德辉送来得信。因为当时跟秦德辉见面时,为了保留一条沟通渠道,秦睿给了他一些东西作为传信的凭证。
这个凭证就是顾青云口中的信物,秦睿出门前曾经交代过顾青云,一旦看到这个凭证,就立即派人将自己叫回来,信件绝对不能落入第三人之手,这可是事关性命的大事。
“信别人没看到吧?”秦睿低声问道。
“我一直贴身放着,没有人知道。”说着,顾青云从手袖中掏出一份信来。
秦睿接过信来,撕开来,拿出信纸慢慢读了起来,读完之后,找来火折子将信烧了,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这算什么?算是威胁吗?朱允炆疯了吗?秦睿紧紧握着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信中,朱允炆以年事已高、思子心切为由,希望见秦睿一次,其情殷殷,其意切切,但秦睿却从信中,隐约看出一丝威胁之意。
秦睿闭上眼睛,把自己放在了朱允炆的位置上,猜测了一下朱允炆的心思:秦睿手里有钱,手里有人,手里还有兵,而朱允炆自己有大义名分,这四个因素已经具备了举义旗的基本条件。
上次秦睿碰到二爷爷秦德辉后,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在此之前,朱允炆是不知道秦睿就是朱文睿,但当朱允炆知道了之后,必然会下大力气查自己的底细。柳如是手下的人,大部分是朱允炆的铁杆,所以自己的老底肯定会被朱允炆了解的一清二楚。
二爷爷之前一次来,或许确实是因为朱允炆思子心切,想见秦睿一面。秦睿果断拒绝,朱允炆就应该知道秦睿怕什么。现在他居然又提出来要见面,还已经到了北平,住在郊外,等秦睿去见面,这就是妥妥得逼迫了。
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一个父亲狠心把儿子放在别人家里,十多年不见一面,或许有情不得已的原因。但秦睿喜欢把人往阴暗处想,也许当年朱允炆是怕秦睿拖累自己呢?
朱允炆是做过帝王的人,在秦睿的眼里,凡是做过帝王的人心肠不会软,因为他们经历过太多的血雨腥风。朱允炆的心也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