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我还没见过卖身契。我倒要仔细瞧瞧,这卖身契是个什么样子?”
年轻汉子拿着卖身契,也不顾纸拿反了,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夺回来!”
管家一声怒吼,指挥着恶奴们上前,直奔年轻汉子。
张衙役直觉上感到不妙,他看了看周围,悄悄向后退去。
“我看谁敢上来!”
年轻汉子伸手把卖身契藏入怀中,从脖子里拽出一把铜哨,吹了起来。
哨子的声音尖利,远远传了出去。恶奴们纷纷停下脚步,和惶恐不安的流民们一起,惊诧地看着眼前的年轻汉子。
“你是何人?你到底要做甚?”
管家脸色发白,颤声问了起来。
“我是何人,你一会自知。”
年轻汉子取下了头上的破毡帽,冷笑了一声。
“抚台大人有令,河南境内,任何人不得以任何方式买卖人口,违者必究。就凭这张卖身契,你就是罪责难逃!”
年轻汉子说完,抬起头来,看着远处,大声喊了起来。
“张捕头,身为官府中人,知法犯法,为虎作伥,你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吗?”
张姓衙役和同伴翻身上马,打马就逃,直奔磁远处。
“快去,夺回卖身契!”
管家脸色难看,大声指挥着恶奴们,舞抢弄棒,就要上前。
“大胆!”
年轻汉子右手拿着一把手铳,迅速装填好了弹药,对准了犹犹豫豫的恶奴。
“我是开封府督查官阎应元,奉抚台大人军令核查地方,考究吏治,谁要敢动,格杀勿论!”
他从怀中摸出一枚令牌,举了起来,目光如炬,惊呆了官道上的所有人等。
“磁州城“翠袖楼”,勾结地方官吏,贩卖人口,横行不法,如今证据确凿,要是束手就擒,或有一条生路。要是负隅顽抗,杀无赦!”
阎应元面色阴沉,一手举火铳,一手举牌。
高五一家惊疑不定,高五颤颤巍巍举起手来,指着官道上纵马逃去的张衙役二人。
“大……人,跑……了!”
“跑不了!”
阎应元轻轻一笑,目光转向了管家恶奴等人。
“怎么,你们想要试试吗?”
“杀了他,夺回卖身契,每人50两银子!”
管家看了看周围,大声咆哮了起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恶奴们面面相觑,终于几人持枪执刀向前,直奔阎应元。
“啪”的一声,阎应元打响了手里的火铳,当头的恶奴身子一抖,胸口鲜血淋漓,缓缓倒下。
另外两个恶奴稍稍停顿,又大步向前,看样子要和阎应元拼命。
阎应元毫无惧色,拔出短刀,护在了身前。
“官……军!”
忽然,有流民指着官道,大声喊了起来。
“那边也有!”
高五手指发抖,指着了另外一边官道,也是大声喊了起来。
两个恶奴心头一惊,一起退了回来,向着众流民所指的方向看去。
烟尘滚滚,马蹄声阵阵,各处官道,都有顶盔披甲的骑士纵马而来,他们持枪执刀,春光下身形矫健,威风凛凛,有如天神一般。
那个逃跑的张衙役二人,被迎面而来的骑士们戳于马下,紧接着骑士们有人下马,把二人捆了起来。
阎应元摇了摇头,嘴里嘟囔了一句,似乎很是遗憾。
“可惜了不能带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