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已经是大为不满了。
义军,可经不起内耗了。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李自成看了看城头上的激战,眉头一皱。
“真希望能把贺疯子引来。”
马回回也是点了点头。围城打援,义军再也熟悉不过。
“传令下去,鸣金收兵吧。”
眼看天色不早,李自成下了军令。
鸣金收兵声传来,攻城的饥民们潮水一般退去,就连地上的伤者都不顾。
城头上的守军如释重负,军官们则是脸色阴沉,难有胜利的喜悦。流贼无边无际,他们这样连续攻城,又能坚持多久?
而且,给他们的感觉,流贼似乎未尽全力,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听闻流寇退去,兰州知州急匆匆登上了城头,看着外面流寇的营包密密麻麻,不由得愣了半晌。
“求援的探子派出去了吗?”
“大人,已经派出去了!”
“援军怎么还没有来到?”
王知州的脸上满是焦急。
城中还有肃王府,一旦城破,那就是失藩之罪,罪在不赦,谁也逃脱不了罪责。
“大人,我怎么觉得流寇没有用尽全力,他们似乎是在围点打援。”
守城将领的话,让王知州一惊,心头凉了半截。
要真是如此,那么来援的官军,恐怕也要难逃一劫了。
又一天的攻城战如火如荼,正在鏖战的流寇纷纷退去,城头上的官军欢声雷动,城下的张三等人脸色铁青。
“这他尼昂的打的什么仗?耍猴吗?”
张三身上血迹斑斑,气冲冲发作了出来。
攻城却不让倾力攻打,这他尼昂的什么道理?
“张三兄弟,稍安勿躁,闯王自有他的道理。”
余世杰劝着张三。
官军中有义军的探子,义军中也有官军的的细作,军情紧急,也只有小心从事。
“兄弟们投他,是冲着他的名气。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田二也是冷冷说了出来。
“闯王纵横西北十几年,打的仗多,经验肯定比咱们丰富。你们两个,等候上面的军令吧。”
余世杰摇了摇头。这两个莽夫,也太操之过急了些。
“打了十几年仗,还不是屡战屡败!”
张三悻悻吐了出来。
“闻名不如见面啊!”
田二似笑非笑,冷嘲热讽。
“张将军,田将军、余将军,官军的援军马上就到,闯王让你们依计而行。”
高一功过来传令,几人对看,都是惊喜。
“果然是闯王,名不虚传!”
张三哈哈大笑,“腾”地站了起来。
田二脸色尴尬,和张三一起,走出了大帐。
旌旗飞舞,烟尘滚滚,无数官军从东北而来,他们队伍严整,骑阵滚滚,大旗上的“郑”字和“贺”字赫然在目。
流寇们纷纷避开,官军龙精虎猛,披荆斩棘一样,滚滚向前。
郑嘉栋和贺人龙,两位总兵竟然一起前来增援了。
“援军来了,是贺人龙和郑嘉栋两位军门的麾下!”
城墙上,兰州守军个个喜笑颜开。
两位总兵的精锐来援,兰州城,有救了。
猛然,有守城将领脸色大变,指着城外流寇的大阵,结结巴巴喊了起来。
“火炮!”
紧跟着,鼓声大作,喊声地动山摇,又有人颤声喊了起来。
“流寇……伏兵!”
众军都是一惊,只见城外无数的火炮掀去了炮衣,无数的流寇骑兵从天际间钻了出来。流寇伏军在原野上潮水般涌来,铁骑如许,火炮幽幽,一片人马的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