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尔哈朗沙场宿将,杀伐果断,惊怒之余,立刻下了军令。
南城墙上的清军死伤惨重,已经是强弩之末,坚持下去,肯定是凶多吉少。辽阳城方圆二十四里,退到北城,进行巷战,胜负难料。
这个时候,济尔哈朗选择放弃了野战,旗人引以为傲的野战。明军的火器实在凶猛,野战伤亡太大,还不如短兵相接。
军令下达,早已心惊胆战的清军纷纷脱离了城墙,潮水般向北退去。
河南卫军火器齐发,退去的清军又抛下无数的尸体,整个南城墙被明军夺取,跟着一门门火炮被搬了上去。
从火炮开始攻城,占据南城墙,只用了一个时辰。
南城厮杀声震天,城中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跟着,日月旗高高飘扬在南城墙上,那里已经被攻城的河南卫军将士所占据。
南城外观看的儒士们,人人心惊。
看来,今夜或许就可以畅饮庆功的美酒了。
“黄兄,我猜攻城战一个时辰就会结束。”
钱谦益晃着一颗花白的脑袋,哈哈笑了起来。
“河南卫军如此骁勇,全都是虎狼之士,也许用不了一个时辰!”
惨烈的厮杀战场,虽然让黄道周心脏狂跳,但己方稳居上风,着实让他轻松。
“城中有十万鞑兵,没有一天,或者两三天,恐怕攻不下来。”
傅宗龙却是摇了摇头。他是封疆大吏,经历过大战,自然要比这些书生强上许多。
“要不咱们去城墙上观战,擂鼓助威,祝我大明将士早日拿下辽阳城?”
卢象观忽然开口。他才过而立之年,春秋正盛,胸中的热血还没有褪去。
“这是个好主意,咱们一起去!”
阎尔梅也是立刻兴奋了起来。
“算了,咱们还是别添乱了。你说咱们上去,将士是顾着打仗,还是分心保护咱们?”
傅宗龙又是一盆凉水。
众儒士也不再坚持,一起兴致勃勃,向着城头看去。
无坚不摧!
柳如是向着西面的方向看去,无数的商船在河边停泊,无数的辎重从船上卸下,岸边的后勤补给品堆积如山。
不用说,那些都是攻城略地的炮弹、火药和火器了。或许,还有补给的蔬菜和肉品等等。
后勤补给源源不断,看来王泰对这场战争,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
“辽阳城有三十多万人!”
范文程的话,让王泰微微一惊。
“回北王殿下,这些守军的家眷,都留在盛京城,目的就是让他们死守辽阳城。除了十万守军,还有二十万左右的百姓。”
范文程毕恭毕敬,笑容可掬。
“大军兵临城下,城中的百姓,为什么没有逃离?”
一旁的柳如是,好奇地问了出来。
“城中大都是旗人,自然是死守了。”
范文程吞吞吐吐回答了出来。
旗人!
王泰冷冷一笑,不再吭声。
既得利益者,让他们抛弃自己烧杀抢掠的坛坛罐罐,他们怎会舍得!
不舍得,还想像以前一样心安理得享受,何其的贪婪和愚蠢!
“范文程,你的家人呢?”
杨震在一旁忽然问了起来。
“将军,出盛京城前,小人已经遣散了家人,让他们分批逃离。除了老二那个逆子,其他人恐怕已经走远了。”
范文程点头哈腰说道,目光悄悄瞟向王泰。
“原来你才是老奸巨猾!你真是范仲淹的子孙吗?”
杨震冷笑一声。范文程脸色通红,讪讪而笑。
王泰抬起头来,远处几匹骏马奔腾而来,马上的骑士,正是李定国和张元平等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