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故意板着个脸,说话的口气也有些严厉;
“你胡说什么呢,你好好的当着我的总管,哪个能取你性命,便是欺负你一下,都是与本宫过不去,你只要好好的当差,还怕老了没有富贵可享受?
那两个崽子,我也是看着长大的,随了你,是个忠厚老实的,对你又是敬重孝顺,你这日子往后可是越过越红火,多好的事啊。
说起来这两个崽儿了,我早就知道你那大朗的事,提前给你备着呢,干脆两个崽儿一块给你。
要不,我怕下次二郎大婚的时候,万一给弄忘记了,可不太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故意刻薄贴身的人儿呢?
燕儿,把东西拿过来,交给你家总管手里。”
长孙皇后说着话,就扭过身子朝着旁边的宫女吩咐,去取来已经准备好的东西。
宫女燕妮答应了一声,去了里屋,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取出来一个小小的包裹,打开来,送到夜庆芝的手里。
夜庆芝看着小包裹里,四个上等的白玉手镯,嘴里连连说道;
“奴婢不敢要,奴婢不敢,殿下这太贵重了,奴婢可万万不敢要的,燕儿啊,你赶紧拿回去……”
夜庆芝小心翼翼的捧着,就要往宫女燕妮的手里送过去。
长孙皇后一把拉住夜庆芝的衣服袖口,就把她拽了过来,嘴里说着话,手里就把小包裹给重新捆绑好。
“给你你就拿着,哪来那么多事儿,你都伺候我三十年了,就给你这些还不够呢。
奈何咱们宫里的事儿,你最是清楚的,我就是想多拿一些,贴补给你的大朗,也是有心无力了。
你对本宫的好,我虽然不说在嘴上,可是一直都是记在心里,几十年不曾忘记的,你当年从长孙家里就伺候我,后来又跟着我进了秦王府。
生怕别人说我闲话,就去净了身子,说起来这个,我的心里就像刀割一般的难受,当年我要是提前知道,说什么都要阻止你的……”
长孙皇后说着说着,就真的流了泪,夜庆芝赶紧将包裹放在桌子上,拿出丝巾就给皇后擦泪;
“殿下,您提这些个陈年旧事干啥,当年若不是阿郎将我兄弟二人救活,我们夜家,早就彻底断绝香火了,那还有性命在身?
奴婢当年和兄长就商量好的,要给长孙家做一辈子的奴仆,奈何阿郎不同意,非说是做了奴仆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一直不给奴婢兄弟两人上奴籍……
结果就这样不上不下的跟在长孙家族里头,糊弄几口饭吃。”
夜庆芝见皇后又提起那陈年的旧事,自己也有些出神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和平时的官面表情大不一样,悠悠然的开口说道;
“殿下,您还记得当年的旧事吗,那齐家豪门欺负您那回?”
长孙擦过了眼泪,立马说道;
“记得,我怎么不记得,那年我还不到十岁,那齐家的贱胚子,姐妹两个都比我大了七八岁,将我围着打,我哪里能是她们的对手?
还是你出来拉粟米的时候碰到,当场就把那两个贱人打杀,给我出了口恶气。
阿耶看看惹下了大祸,这才举家搬迁的,说起来这事儿了,真真是想不到,你个老实本分的,竟然敢去杀人埋尸。”
夜庆芝抓了抓头皮这才说道;
“殿下,奴婢这会回想起来,还是吓的不行呢,当时也蹊跷的很,
平日里,我连个鸡都不敢杀的,那次看到您被那两个贱人按在地上打,奴婢就不由自主的怒火中烧,要是不杀了她们,奴婢这心里堵的,肯定是连饭都吃不下去。
就那一股子狠劲儿上来,奴婢就仿佛天神附体了一般,全身都是用不完的力气。
不过后来想想,也是害怕的不行,也知道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