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些规矩,领粮食和领布匹了。
前阵子收了田地,好多人都跑去打听那些相熟的家生子,他们一年领几次粮食,一个人头分下来多少粟米,多少白米,又能分多少匹布,有些小心的还打听了好几家,生怕将来府里的管事,贪墨他们以后的粮食和布匹里!”
李钰嘴里喃喃自语;
“我给所有人盖新房子的事,加上今年又收回庄户们的田地,岂不是等于在一步一步的,把阿耶没有收录进来的事儿,进行下去了?”
“是啊郎君,您怎么这会才明白,向来李氏的家仆,住的房子就是最好的,从来没听说那家漏雨的,外来的难民哪能不羡慕?
如今郎君当家了,直接把所有人分一样的红砖大瓦房,这种和家生子一样的分配法,当然就是把所有人都当做家仆看待了,也叫大家觉得总算公平了一些。
再加上收了所有人的田地,以后统一耕种,这可不就是和那些家仆们一模一样了?
现在就差最后一样事儿了,那就是和家仆们一块儿,每年按照人头去领粟米口粮,每个季节按照人头领布匹。
等领了布匹之后,所有庄户都要和家仆们一样,就也能穿上没有补丁的衣衫了,只要和家仆们一样的领东西,庄户们就能踏实下来。
要是和那些家仆们一模一样的话,郎君还能继续拖下去不给大家录入家仆本册里,埋怨的人也就不多了。”
“埋怨?”
“是啊郎君,怎能心里没有怨言的,当初阿郎给卖身钱的时候,承诺过大家的,以后就是李氏的家仆了,一切吃喝拉撒的事情,都有李氏家族出来解决,饿肚子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的。
这是阿郎带难民们回来的时候,亲口许诺的,问题是这些年了,从来没有兑现过!
难民,灾民那些庄户们,从来就没有给过公平,一直和上了家仆户籍本册的那些人,在区别对待!
庄户们一次布匹也没有领过,依然还是补丁摞着补丁,郎君您站在公道立场上想象一下给句话,这能不生埋怨吗?”
李钰被问的哑口无言,这确实也是个事情,阿耶把人家卖身钱给了,也许诺过以后就是家仆家生子了,奈何却没给人家分过一次的新布。
还用人家的名头,巧弄了一批田地,叫庄户们自己种着,说难听点几乎等于自生自灭了,搁谁身上都高兴不起来呀?
听得目瞪口呆的李钰,又再次转移了话题,尴尬的问道;
“那你们不觉得成了家仆以后,就没有了自由?”
迎香想都没想直接回答;
“自由?当然有啊,那些家生子们不就是没活干的时候,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没人说不让他们乱跑啊,前阵子,庄子里不修造新房的时候,我三叔父还和一群家生子结伴,去洛阳城里,耍了五六天才回来,这不是很自由吗?”
李钰不停的揉着鬓角,他没办法和迎香多沟通,心里想着,过阵子回去庄子里,亲自去问问那些大人们,毕竟迎香也就十七岁,还是个孩子呢,说的话也做不得准数。
不过李钰忽然想起一事就抬头又问;
“迎香,我记得你有弟弟的,入了我李氏的户籍,以后可不能当官入仕了呀,这个你们想过没有?”
迎香听了李钰说的这个话,忍不住噗嗤一笑;
“好郎君您就别闹了,哪有百姓家的儿子去当官的说法,自古以来也没听过的,穷人家的孩子还能去出仕途的说法?
再说了,那些世家门阀,和高门大户家的郎君,都还在排着队等候呢,人家还有好多郎君都没地方安排呢,哪能轮到穷人百姓家的头上,人家世家的子弟,都有许多人没办法出仕呢!
您还说庄户穷人去做官,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奴婢今天还是头一次听到,穷人家的孩子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