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管事们都能回去歇息了。”
“是。”
李钰的心情不错,并没有回城外的李家庄,而是带着一群护卫,去了闽州城的郡守府里歇息。
邹家姐妹俩并没有散开回家,而是低着头跟随家主的队伍来到郡守府里。
进了后堂里,侍女端来洗脚水,李钰的习惯是,只要出去溜达,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脚换干净的袜子。
看到跟进来站在旁边的邹淑仪,李钰又叹了口气。
李钰刚把脚放进木盆里,邹淑仪就凑了上来;
“奴家来伺候阿郎。”
“嗯。”
洗过了脚擦拭干净,李钰轻轻的开口;
“想说什么就说吧,这些都是我屋里的人,不会乱倒闲话的。”
听了这个的邹淑仪没有起身,反而就势蹲了下去;
“我的好郎君呐……”
邹淑仪只叫了一声,就泪如雨下,不停的抽动着肩膀;
“慢慢说,不要着急。”
“好郎君……奴家死的心都有了,怎能不着急呢?”
邹淑仪为何如此伤心难过?
这话说起来可长了。
原因是,邹淑仪怀了身孕,生下一个儿子,白胖可爱,原本是高兴事,可是邹淑仪的身份不是妾,所以她从怀孕之后就一直揪心,日夜担惊受怕。
她担心主母的想法!
果然!
孩子生下来三天后,主母那边就派人来抱走了她的儿子。
这都快四个月了,邹淑仪天天都在伤心流泪,她老阿娘也跟着上火,还要去找主母理论,结果被从不发脾气的邹大家长抽了一嘴巴,压制住了。
用邹大家长的话说,两个闺女都是寡妇,族长能看得上,叫去伺候,已经是很大的恩情了,怎能给族长添堵?
更何况名不正言不顺,怎么去要?
那是家族的男丁,二房的骨血,主母追回去也无可厚非,叫人如何去主母那里辩解理论?
尽管邹大家长嘴上这样说话,可是自从外孙被抱走之后,邹大家长也是闷闷不乐,四个月里,几乎没有出过门,更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半句话。
李钰没有向着邹淑仪;
“你要知道七娘是咱家的主母。”
“是,奴家知道,所以奴家没敢吭声,更不敢多嘴半个字儿……”
邹淑仪不停的流泪,她无法挣扎,只能心酸!
“可是……奴的好郎君……奴家真的是度日如年啊,求求您了,可怜可怜奴家吧……”
“我理解你的苦,可是后院里的事情该有七娘处置,且她也是为着你儿子做想,并没有做错什么,你儿子有乳娘带着,我去看了多次,乳娘是小刘家姓里出身的,内宅大管事刘娘子婆家的侄孙女儿,人很踏实,养的用心。”
“是,臣妾多谢主母照顾孩子,可是……可是……那是奴家身上掉下来的肉,奴家实在是舍不得啊郎君。”
“你舍不得又能如何?七娘才是孩子的母亲,你别忘记了这个,要是七娘不认,你儿子连个母亲都没有的,你叫他以后怎么称呼你?长大之后怎么去面对族里的老少?”
李钰也是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尽管他也很同情邹淑仪,可他也不想打破家里的平衡。
“是是是,郎君说的都是实情,主母才是孩子的母亲,这个奴家就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乱来,可是奴家是个没脑子的,心里就是惦记的不行,要不您去主母那儿给说个情?”
邹淑仪尝试着询问。
李钰轻轻的皱着眉头;
“怎么给你说情?七娘怎么可能允许你把孩子养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郎君……连……王可馨娘子的贴身侍女,都把她生的姑娘养在了自己的屋里,且……大家都好好的养着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