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又道:“好些日子没见着婶子了,婶子神采比起往日更靓丽了。”
王熙凤还是没给蓉哥儿好脸色,阴阳怪气对旁边的尤氏道:“咱如今可不敢让受蓉儿安了,蓉儿如今成了忠顺王身边的大红人,不仅担着二等侍卫的官职,还兼着水利府的官。咱身上也没个诰命,可受不得官老爷的安。”
尤氏嗔她道:“就你会挑理。不管他头上是个什么官身,蓉儿也是你侄子。这礼怎会受不得!”
凤姐儿道:“外人都知道我有这么个侄子,我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清楚的很。那句老话是怎么说的,过了河就要得拆桥,喝了水就忘了挖井人。如今他当了官,也没见他去西府请安了。”
尤氏哼她道:“哪个当官的不是天没亮就起来出去了,天黑了才回。这些天,我也没见上他两面,你挑这些作甚。”
贾蓉却听得出来,这凤姐儿哪里是怪他没去请安,是怪他没去西府送子了。可这些事情也怪不得他啊,所谓公务繁忙冷落娇妻,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王熙凤叹气道:“这道理我哪里不懂,唉……罢了。今儿忽然心里堵得慌,我先回院子歇息了。”
尤氏拉着她道:“没你这样,婶子给侄儿这般难堪的。稍会晚上还有烟花会,我特意给你寻了几坛子南岭的陈年白露酒,还想着今儿杀杀你威风,可不能这么跑了。”
王熙凤悠悠道:“过年时也不见你拿出来,今儿拿出是个什么理。”
尤氏道:“正月里才送来,特意等着今日了。”
“那也好,我也还没尝过这陈年白露是什么味。先回去休息,养足了精神再来。”凤姐儿款款起身,淡淡道:“平儿,咱们先回了,等夜里再来。”
平儿终于让出位置来,那贾环连忙坐上,嬉笑着邀几个姐姐继续玩牌。
贾蓉眼看着凤姐儿生气走了,连忙追上道:“婶子再继续坐会儿罢,两府里一来一回,也得要些时辰。”
王熙凤哼道:“那要你管。”
蓉哥儿脸上闪过尴尬,又见宝钗等人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难堪啊!讪讪道:“蓉儿送送婶子。”
王熙凤冷淡道:“你留在这里陪着几个‘小姑姑’罢。”
她嘴里的那个‘小’字咬音模糊,听上去又像是在说‘薛姑姑’。蓉哥儿道:“侄儿媳妇在这里招待着一样,蓉儿送婶子去歇息。”
凤姐儿冷笑一声,领着平儿就要下楼。
贾蓉急忙道:“园子里如今正有一座闲置的建筑,就在原来的逗蜂轩。从天香楼下去,过了桥到了。婶子到哪歇息罢,也不用在两府里来回走。”
王熙凤狐疑地看了贾蓉一眼,扭头看了秦可卿一眼,正无心关注这便。正回头却瞧见了一直盯着自己的宝钗,另侧的耳朵瞬间红了,瞪着宝钗道:“蓉儿领我过去罢。”
贾蓉自然是欣喜,还想着终于有机会可以跟凤姐儿解释最近的情况。这不是自己不想去西府,有这么个漂亮小媳妇在那里,哪里有几个男人会不愿去。是真的没太多时间,一大早出去,一晚才回来。
等到府里时,天都全黑了。又累了一天,身心疲惫,动也不想动。他最近除了那夜与可卿鸳鸯浴,之外的,基本没有什么精力去想那些事情了。
于是将雀儿、香菱两人留在了天香楼上。自己跟着下了楼。
今儿一定要好好解释才行。
…………
这两人!
宝钗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又听了贾环催促着赶紧出牌,才回过神。打定主意不管这对狗男女的事情,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当作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
然而宝钗继续玩牌着,那边的秦可卿却抬起脑袋朝楼下探去,看着蓉大爷领着凤婶子过了桥。倒也没看出什么来,只是心里莫名的有些奇怪,忍不住去想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