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贾笑离开,蓉哥儿却依旧心神不定,总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紧紧皱起眉头思忖许久,让丫鬟备了笔墨写上三封信,分别送往平安州、盱眙县、金陵。
江南雨季的消息还没听到,秦家的消息却先传来了。
秦业病故。
孝子秦钟因年幼,故身为秦家姑爷的蓉哥儿前往主持。又忙几日,江南急报却在这时入京了。
“夏五月初旬阴雨连绵三十余日。六月初九大雨如注七昼夜,无一时止息……”
“六月初九大风雨,沂水溢,淹田禾庐无算……”
显德帝看着地方传来的消息,面如石刻,双目如火。堂下的大官们则是议论纷纷,喧闹不止。这些人聊的,无外乎江南山东等地会因这场大雨受大多的灾难。
“臣请陛下召水利营田使贾蓉上殿,若风雨不可挡……”
…………
盱眙县。
段浪站在淮水边上,望着滔滔江水苦笑,道:“世事难料。谁曾想,去岁才遭大水,今年又逢上百年一遇的大雨。”
“大人,您几夜未歇了,还是先回衙门休息罢。”
段浪看一眼身边的小厮,摇了摇头,问:“沿河低洼的百姓转移了没有?”
“照大人的计划,全已经转移了。”
“如此便好。”段浪看着大雨打在河面,上面泛着无数的波澜。他又问道:“河道衙门可有下示?”
“多地泛滥,河道总督已赴乐马湖指挥。乐马湖那边的雨势比咱们这里还要大许多了。”
“……”
宁国府,会芳园。
“不可挡?”
蓉大爷故作轻松的笑一声道:“三娘子还有心去关注江南,不如关心关心自己罢。如今宫里大殿下在找你,圣教在找你,还有那伙神秘人也在找你。”
羡梅冷笑道:“爵爷才是好手段,天下人都被你骗了。爵爷就不怕江南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让爵爷所有的心血付之东流?”
“不怕。”蓉大爷轻笑着回一句,双拳却不自觉得紧握一下。又嬉皮笑脸道:“三娘子又到换药时间了,唉……怎么这样眼色瞧我。我可没什么邪心,只是单纯想为你换药罢了。是在担心你,不然将来你有了孩子,等小家伙要喝奶时见着那样子还不得吓得全没胃口?”
“你……”
“别你你我我的了,这里可没外人来。甚至为了防止某些耳力极好的人听到动静,还有不少特别的设计。”
“爵爷到底想要什么?”李羡梅咬着牙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蓉大爷呵呵笑道,“我这个最为怜香惜玉,见了羡梅姑娘这样的大美人受了难,当然要亲自帮忙咯。看看,你前面又流血了,唉……要是烂了可怎么办?难不成你想着往后一边平,一边拱?”
李羡梅羞极,咬着牙一手抓着衣裳,喘道:“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碰一下。”
蓉哥儿一愣,问道:“难不成羡梅姑娘以为你昏迷的这几日,是哪个在你身边照顾?是哪个给你擦了身子,是哪个给你处理了伤口?”
“你……”虚弱至极的李羡梅羞煞难言,一气之下又晕了。
蓉哥儿见了,不由撇嘴从外面叫了两个丫鬟过来。道:“给她换药吧,等什么时候醒了,再去前院通知我。”
真是开不起玩笑的人。贾蓉又吩咐了人将李羡梅看紧,才从房间里出来。
暗暗叹着气,也不知道江南现在是什么样了。
希望这次的大雨没有那么强才好,否则……万一黄淮两河并洪泽湖所修的工程没能挡住大水,百官就更有理由要禁水泥了。
眼红的人很多啊。
不过他也好奇,听了传言朝堂上有官员建议召他去问话,宫里却浑无动静。不说南书房、养心殿,至少东宫那边也该叫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