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用泥土将几根树枝上的火焰熄灭。棚子里的薛姨妈却涨红了脸,紧紧夹着双膝臊得不行。今儿喝了这么多的水,刚又受了刺激,实在有些憋不住了。
“蓉儿……”轻轻唤了一声,还不如棚外的虫子声音大。
这样的事情如何说得出口。
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红着脸大唤了声。“蓉儿过来扶我。”
“太太要起来?”
薛姨妈尽管肩膀受伤,但也本是能自己起来的。只是憋得太久了,腿儿又因为一些原因有些麻。这会子根本不敢乱动,艰难挣扎了两下,只好让蓉哥儿扶起自己。
“外边太冷了,又有不少虫子。”
“虫子都在棚里了。”薛姨妈咬着牙哼一声,虫子喜光,方才可没少把她折磨。还不是都怪这混账……“扶我过去那边草里,吹吹冷风。”
“这……”蓉哥儿有些犹豫,还没理解什么意思。
“快些。”她并着膝,慢慢弯下了腰。
蓉大爷这般才恍然大悟,不就是放水嘛,直接说就好。也不作声了,小心扶着姨太太往黑暗处去。
“这里是处不错的地方。”他嘿嘿笑一声,“太太在这吹吹风罢,我去煮点水。太太有事便召我。”
“嗯……”
只等蓉哥儿转身,薛姨妈急忙蹲下,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却有该死的虫儿寻上夜里丛间那冷清清的一抹白,毫不留情地撕咬两口。
疼得薛姨妈直蹙眉头。
山间野外,做什么都不好受。特别夜里,虫子最好人味,更喜人身上的汗味汁液。
提着安然无损的手,轻拍几下。
夜里响起颇有节奏感的清脆声音。
蓉哥儿悠悠感慨,苦了薛姨妈了。不过那地方倒有了肥,今年的植物长势应会不错,都是薛姨妈的功劳啊。
寻了一块碎布,有拿了一只破碎的土碗装一点水熬着。还没等水温上来,便听了那边水声消逝。蓉哥儿连忙将碎布沾了着不温不凉的水,轻轻扭干。
正逢薛姨妈为难犹豫时,却听蓉哥儿声音。“太太,我给你送好东西来了。”
“别过来。”
“我不过去。”蓉哥儿站那便回道。为了让薛姨妈放心,又道:“我刚洗了两片碎布,现在就用竹子传到太太手上去。”
蓉儿倒是想的周到。
薛姨妈轻轻松一口气,心里的为难犹豫也顿时消了。脸上发烫着,应道:“你系竹子上传来罢。”
“等等,我去把竹子的一头清洗干净。”
薛姨妈稍稍愣神,不知道蓉哥儿洗竹子干嘛。思忖一会,脸色更红,心里更暖几分。一时里完全放下方才棚子里蓉哥儿无意识的冒犯,反而还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幽幽的一叹,没等多久,便瞧着昏暗的夜色下有一团白色东西缓缓过来。
正是蓉哥抬着长竹杆慢慢的递碎布了。
布上虽凉,心儿却暖。轻松解下碎布,害羞的轻拭一下,浑身竟忍不住的一颤。
炙热的身子遇上了微凉潮湿的碎布,竟还有一种通透畅快。
嘤咛地嗯一声,勐地捂上双唇。
在旁边寻着一处空旷,放在袄子裙襟,缓缓坐下。蓉哥儿不合时宜的声音却从棚子那传来,“太太可好了,需要蓉儿过来扶吗?”
“别过来。”急切叫一声。小心看着棚子那边的动静,见蓉哥儿呆在棚子里未出来,她才悠悠放了心。
吐两口灼热闷气。
好一会,蓉哥儿举一根燃烧着火焰的木头朝这边来,嘴里喊着:“太太?”
他心里十分的担忧,那边丛草半天没动静,想着就算是大号也该早解决了。怎么就没听到薛姨妈呼召,放心不下才举着柴火出来寻人。
“我……无事……别……别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