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光的照射下,吴忠手中的绣春刀熠熠生辉。

县令两腿一软,瘫倒在地。

朱允熥步下楼梯,走了出来。

"殿下驾到!"

随着吴忠的一声高呼,街道上黑压压跪倒一大片。

朱允熥斜睨县令一眼,咬牙说道:"这个狗官,吃着朝廷的俸禄,不仅不思报效朝廷,反而贪赃枉法鱼肉百姓。今后若再有此等恶吏,尔等皆可上京告御状,孤定当为你们做主!”

百姓们听后,纷纷欢呼起来:"殿下圣明!殿下千岁!"

县令连连磕头求饶:“微臣知罪,求殿下饶命啊!”

朱允熥冷笑道:“饶你?好好一个江宁县,被你祸害成了什么样子?江宁县的老百姓何其无辜,摊上了你这样的坏官赃官。说,你是怎样伙同地方恶绅,阻挠朝廷核实田亩的?还不从实招来!"

县令千方百计抵赖。

朱允熥大怒,"吴忠,与孤打!"

就在街道之上,吴忠将县令按倒在地,吴良举起板子,照着屁股打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县令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我招!我招!"

朱允熥又命令将县丞、县簿、典吏,还有许多土豪劣绅抓起来。

小小的江宁城一时间缇骑四出,得得得的马蹄声响彻全城。

县衙里面的官吏几乎被抓捕一空。

抓完了贪官,接着抓江宁三大家。

吴忠先抓的许家,一进门,就看见许志安往墙上在爬。

他大喝一声:"许志安。"

许志安吓得浑身一哆嗦,掉了下来。他又施展他的老伎俩,愿出白银十万两,求吴忠放过。

吴忠怒斥道:"贿赂朝廷官员,罪加一等。

吴忠又命令锦衣卫在许家搜查,从暗壁中搜出一个大铁箱。

本以为是金银细软,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个账本,记录着二十年来兼并的每一块土地,以及为了偷逃赋税向各级官员们贿的纪录。

有了这个铁证,朱允熥反手抄了许家,按图索骥,抓了一大批人。

朱允熥细看账本,发现这个许志安果然手眼通天,竟然和李景隆、常昇的大管家都攀上了关系。

朱允熥在江宁县贴出告示,鼓励老百姓检举揭发江宁三大家勾结官府鱼肉百姓,偷逃税赋的罪行。

刑部、都察院、大理寺派出大量官员,在江宁县衙联合办公。每天前来告发的民众络绎不绝。

江宁县土地膏腴,连年风调雨顺,但江宁的老百姓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江宁三大家勾结官府中的贪官污吏,对全县的贫苦老百姓进行残酷的压榨和奴役。

他们三家,占有全县六成的土地,却不需要服任何劳役,每年只象征性地缴纳一丁点赋税。

江宁三大家充当官府捞钱的黑手套,官府充当江宁三大家的黑后台。

县令、县丞、主簿、典吏和江宁三大家称兄道弟,过从甚密。

县衙里面的六房,户房、工房、刑房、吏房、礼房、兵房,全部为江宁三大家把持。

江宁县的巡捕、差役全部是江宁三大家的人,江宁县成了江宁三大家的天下。

他们在江宁县开设当铺、钱庄,放高利贷,江宁县的贫苦老百姓一旦欠他们家的钱,就永远也不可能还清了。

因为欠钱不还,江宁县的老百姓大多被关进过三大家私设的地牢和水牢,出来之后,人人噤若寒蝉绝口不提其中的遭遇。

江宁三大家兼并土地,聚敛财富,欺男霸女,横行无忌,二三百年来经历了三次改朝换代,他们家却屹立不倒。

经过漫长的检举揭发和昼夜不休的审讯,罪行已基本查清,整理出来的卷宗堆起来比人还高,桩桩件件,血泪斑斑。

为了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