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示感谢,丁薇用这些布给丁采桑做了个棉袄,红色碎花的,修身,薄款,不算太厚,特别漂亮,采桑收了非常喜欢。
这样有好处的事儿,她当然乐意干了,有啥特价款都跑来跟赵青青说,连带着也就知道王玉环也进城了,自然少不得看赵青青的时候,也给王玉环带一份礼,怎么说,她也照顾自己弟弟一年多,这是恩,得还。
丁薇了解后越发觉得,世事无绝对,以前看着好的,以后真未必会好,以前觉得靠不住的,还真不会一坏到底,所以说这人心,才是最难揣测的。
这天晚上,丁薇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钟了,却见院子里站了好多人,连她妹妹和爸爸都站在人群里,看到她回来,丁香赶紧给她拉到一边。
“怎么了这是?你们站这儿看啥热闹呢!”
“还不是老家属院平房那边那个瘫痪的老爷子?不是老被他儿媳妇打吗?动不动就拿笤扫嘎达往脑门上抡的那个,他儿子在外面当兵的那个,”
这儿媳妇是他们厂子里的工人,很能干的一个人,奈何婆婆一早就没了,丈夫当兵,一年能回来一次就不错了,她在家又是照顾孩子又是照顾老头儿,经常干着干着就发火,一发火就上手,刚开始还有人去劝,后来劝着劝着也没人劝了,因为谁都可怜她,只要稍微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就知道她有多难了。
就连当兵的男人自己,他也知道老子挨打,可他才伺候几天,有什么资格去数落媳妇?
他们家这房子还是靠儿媳妇的资历还有他当兵的身份给分的呢,要不然全家都得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住。
“嗯,怎么了?发生啥事儿了?是不是老头子又挨打了。”丁薇猜测是不是打的严重,人没了?
“嗯,打是打了,但是人……居然意外好了,你说邪门不?现在他家围了好多人呢,人刚从医院回来,去的时候是横着走的,回来的时候吧,他是坐在三轮车上,住了一个星期医院,人反而能说利索话了,听说还能走两步呢!”
这下,连丁薇都觉得不可思议了:“偏瘫一年,你说被他儿媳妇给抡好了?”
“可不是咋地,老头子刚才还在院子里夸他儿媳妇呢,把她儿媳妇夸的都进屋,没脸见人了,老头子高兴的很,坐在院子里,嘴也不歪,眼也不斜了,看起来跟正常人差不多了,只要再恢复恢复,说不定还能干活呢!”
丁薇拉着丁香回到家没多久,丁振龙也回来了,说起这个事儿,他也觉得稀罕。
“别说咱了,怕是连医生都没听说过偏瘫的人还能被打好的,只能说这老爷子命大,没有被打死。”
这可真是医学上的奇迹了,即便身为医生,丁薇也说不出这是个什么道理,只能跟丁振龙一个看法,老爷子的命够硬,也够大,要不然早就被折腾死了。
家属院还真是个热闹的大杂院儿,人情世故什么的,应对起来也是麻烦的很,尤其妈妈不在这儿住,不认识这儿的人,爸爸一个男子汉,随礼什么的也记不住,导致很多人在背后讲他们家礼数不到位。
但这事儿讲的就是你情我愿,爸爸不放在心上,那肯定是关系不到位,他们来厂子时间短,随礼肯定只随关系好的,厂子那么大,总不能谁家红白事儿他们都去吧?
所以丁薇也不管,爸爸那么大的人了,哪里需要她们小一辈的去操心?
妈妈顾不上,平时也很少过来,谁问起来,他们统一的回答:“照顾病人呢!”
反正妈妈偶尔也会回家露露脸,夫妻俩还去外面散步,那些谣传离婚的人,啪啪打脸了吧?
这个年代因为有太多的繁文缛节束缚着,所以最难过的就是女人,过的不好的女人比比皆是,婆媳、妯娌、姑嫂关系不好的,就连不爱管闲事的丁薇都能说出来好几家,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男人一提这茬就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