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这才逐渐回过味儿来,若是死人不可能有影子,他肯定是个活人才对。想到这儿他就不怕了,胆子也大不少,骂道:“你个贼小子,吓煞我了,许家岂是你撒野的地方,赶紧滚!”
许世秋也跟着破口大骂,“狗奴才狗眼看人低,好好看看,这是不是你家老爷的信物?县尊正在村口,莫不是要我叫来衙役捕头,你才肯放人?”
门房一看他手里拿着的果然是老爷的玉佩,正想接过,玉佩却已经被他收回,心中虽然将信将疑,却也不敢怠慢,慌忙回去禀告,不一会儿许文颖抹着泪,跟在门房后面走了出来。
乍见之下,她愣了片刻,待回过神来,扑进许世秋怀里放声大哭,“相公,我……”
“好了,没事了,咱们先回家!”
家没变,可是多了人就显得不大一样了,许文颖在许世杰的家里表现得极为镇定,可实际上她吓得不轻,直到回到家里还在浑身轻微发抖,许世秋柔声细语安慰,过了半个时辰才安静下来。
许文颖想起来许世秋还阳之事,连忙询问细节,许世秋也没办法说自己就是穿越的,只好胡乱编造个理由,就说阎王爷不想见自己就这么死,于是给送回来了。
三人都显得很高兴,许文颖着急忙慌着要做饭,掀开米缸里面空空如也,她很是窘迫,手指绞着衣角,如今正是春荒,就算是去借也不大好借,主家显然不会这个时候借给他们粮食,今日方才恶了许谦信许谦雄两人。
许世秋拍拍她的肩膀,道:“我去弄点去。”
许世秋其实哪里有什么地方借粮呢?现在正是春荒的时候,家家户户都缺粮,去找族长借?那倒是也行,只不过自己那点地怕是保不住,而且他也实在懒得跟这些人打交道。
不过,他手里可是有块好玉呢。
村里有个酱油醋铺子,乃是黄家所开,也能当东西,许世秋拿着玉佩便当了,当了两百贯,一月为期,这些钱除了换些吃的,其余的都被许世秋换成了造纸所用的原料。
许世秋回了家,小妹高兴至极,许文颖倒是吃惊不小,拉着他到厨房里道:“相公,你这是……把家里的田当了?”
“没有,不过是当了许谦雄一个玉佩。”
许文颖急得当场落泪,“你、你……”
“娘子放心,”许世秋替她擦擦泪,“我虽然把你救回来,可是许谦雄吃了这么大的亏怎肯善罢甘休?我需要些银钱做本,才能成事,用不了几日就行了。”
许世秋也不是胡说八道,他在图书馆里当管理员,没事看了不少的书,如今倒是都能用得上了。
造纸是个很好的办法,这是足够诱惑的诱饵,不怕许家不上勾。
中午三人吃了一顿红烧肉,虽然少糖,但吃起来也是不错,小妹吃得满脸都是油腻,吃完了饭,许世秋便带着两人去了家里的小作坊。
现在许谦雄正在招呼知县,一时半会他还没时间抽出手来收拾他,但他的时间也不太多了,顶多明日县令就会回县城,许谦雄空出手来,他的好日子可就没了。
小作坊已经好多日子没开工过了,池子里都是污水。
太原此地盛产楮木,是造纸的好原料,因此当地有许多人造纸,但工艺不怎么过关,造不出来白如雪,柔如纱的纸,只能造厚厚的宣纸,因此卖不上好价。
许世秋埋头把池子清出来,然后让小妹烧火,许文颖操作处理树皮,这些都是以前剩下来卖又卖不掉,倒是正好废物利用。
三人在小作坊里忙活,却不知许世杰家里炸了锅,好好的人出门回来就变成猪头,许世杰的母亲勃然大怒,一问居然是许世秋搞出来的事情,气得直咬牙,联想起中午时他来接走许文颖,许世杰的母亲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门房进来把事情一说,许世杰暴怒,揪住门房的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