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情和孟一凡乔装成书生和书童来到京城。正是凉爽的早晨,也正是京城街市最热闹的时光,长街两侧是大木搭起的连绵板棚,棚外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几乎望不到尽头。每段板棚便是一家坐贾商铺,柑橘、丝绸、兽皮、麻布不一而足。最显眼的,便是短兵器商铺显然多于其它商铺。一眼望去,吴钩、越剑、胡刀、韩弓、兵矢的幌子随风摇荡相连,令人目不暇接。孟一凡观瞧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新式兵器,都是老式的冷兵器。样子个个精美,却没有创新,令他感觉十分扫兴。
拐过街角便是一条宽阔的商农街,青砖大屋鳞次栉比,市人略少,大店比邻而立,盐铺、铁铺、木器铺、谷铺,每家都是一大排店面,街中多有锦衣商人的精巧轺车与运货牛车交相往来,辚辚隆隆之声连绵不绝,气势却是比板棚街市大多了。来往行人的服饰更是色彩纷繁,既不是宁州城那边五光十色,也不像陈州那边奢靡。细看这商农大街的行人也绝然看不出任何一种色彩的服饰占据了主流,真像漫天飞舞的蝴蝶,教人眼花缭乱。孟一凡不竟感叹到这个时代也真是没有白来。于情更是开心的像个孩子。她长这么大,几乎都是在艺馆中度过,她所知道的京城都是从各色客人口中说出,这次来真是大开眼界。
孟一凡看出了于情的快乐,他也乐在心里,自己在上一世活了35年,从没有如此爱过一个女人,也没有一个女人如此的爱过他。
“相公,我们去长兴街看杂技吧,以前我听说过那里的杂技,可是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于情撒娇的说道。
“走走走,什么都依你”他二人便往长兴街走去。京城街道错综复杂,但是随便问一家店铺便知道长兴街的方位。走着走着,二人便饿了,京城街道不是非常宽阔也没有合适的交通工具,靠走路,确实消耗体力。
二人看旁边有个饭馆,便走了进去,看于情也是饿了,孟一凡让小二上了一桌家常菜。这一桌菜,琳琅满目,虽然都是家常菜,但色形味香,皆属不凡。四个小盘,四个大盘,一色的白瓷青花,素洁清亮。四个小盘是凉菜:一盘切得非常考究的牛肉,一盘猪肝,一盘香肠,一盘西蓝花,切、放也皆考究。孟一凡也是纳闷,这大俞竟然有西蓝花,也是新鲜。
四个大盘是热菜。一盘海米芹菜,海米像食指般大小,金黄,芹菜整齐寸长,脆挺嫩绿。盘子四边,对称地点缀着四朵虾片炸成的“花儿”。一个大盘里大概是豆腐,一色的寸半长七分宽的薄块,油炸成金黄色,整整齐齐码放着,喷香扑鼻,最上面放着用几片青椒围着个小红辣椒装饰成的一朵鲜花。一个盘里是荷包里脊。一个个荷包里脊金黄喷香,盘子中心放着一朵白色的煮得开花的银耳。盘子转圈陪衬着开水焯过的芹菜叶,翡翠般嫩绿。一个椭圆形大盘里是炖全鱼。虽然食材都是普通家常,但是口味色泽都属一流。于情别看是个瘦弱的女生,吃起饭来,可真是海量,一顿下来,竟然吃个精光。算得上是大胃王了。
二人吃完饭便往长兴街走去。到了长兴街,一条街竟然都是耍杂技的。只见一红衣女子走钢丝,只见她化妆成为仙女模样,在两根又高又大的立柱顶上系上钢丝,往来行走,还袅袅娜娜地走出各种身段和姿态,惹得人们真以为有这样一位仙女凌虚下凡了。
再看另一旁,节目气功剁砖,一人将砖头劈掌两半。再勒腰带,吞下铁球,再从喉咙里连吐沫星子一起呕吐出来。一旁还有一个大汉爬竹杆,倒挂金钩喷焰火,人们纷纷叫好,他接过一支标枪,叫吞铁球的那主先将铁枪头顶住他胸口,再抵咽喉,直到将竹标杆顶成一张弯弓,这汉子秃脑门上青筋毕露,观众更是掌声雷动。
于情看的目不暇接,她以前只在说书上听过这些。这么些年,这个世界都是从他人口中说出来的,自己这还是第一次走出了看世界。
二人看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