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四人回到了霸尚城。
首要任务当然就是审讯假干指,姜天早已经和干指约定好,前几日让干指闭口不答。等到姜天休息三日,再审讯时,再和假干指按照套路约定作答。
别友儿刚到霸尚,看哪里都十分好奇,霸尚城可是南江,大俞,北威这些周边邻国中最大的城市。
秦天带别友儿住进了自己的府门,果然妻儿都不在,问过下人才知道,果然前几天出门后便没有再回来。
秦天有些失落,他抱着友儿,抱了许久,不过他很快又振作起来,毕竟妻儿只是被带走了,只要自己能把控,有朝一日还是可以相见的。
暮色降临,霸尚城商坊便成了河汉般璀璨的不夜城。
虽说是霸尚城相城一片的总捕头,秦天却从来没有到过这个特殊的商区。
他只熟悉霸尚的国强区,熟悉那里的肃穆凝重,熟悉那里的井然有序,虽然商坊早已经是名声大噪,秦天却从来不屑于光顾。
在他想来,无非就是十里长街一片店铺,还能有什么了不起,只是现在有了别友儿,这么灯红酒绿的地方,当然要带友儿去瞧一瞧。
南俞国成立以后的霸尚,比原先更加有了商业气息,大重工商,在秦天心目中,这也只是皇帝增加国赋的一条渠道而已,如同前朝的尉迟耀荣办青楼街,将卖色卖身也纳入国家商贾征税一样。
他没有想到,南俞国成立后,商坊的赋税收入是逐年猛增,上年竟然占到了霸尚城国库总赋税的四成,一举超过了艺馆的赋税。
秦天带着别友儿,别友儿确实被这壮观的景色实实在在的惊讶了——衣饰华贵的人流、豪华讲究的店面、辚辚穿梭的高车、鞍辔名贵的骏马、明目皓齿的丽人、色色各异的望旗、天南海北的口音、浓郁醇馥的酒香……直使人目不暇接。
别友儿第一次在如此广博的人间财富面前目眩神摇,第一次在古董店之外看到了另一番博大的工商天地。
骤然之间,别友儿忘记那些在地下城不愉快的日子,只顾痴痴的打量着眼前流动着的每一件新鲜物事。
二人的轺车驶入了通明幽静的一条大街,驾车的车夫才第一次开口。
“闹市之中,这条街如此幽静?”
别友儿看见几家门厅黄澄澄的大铜柱下都站着几个须发如霜的老人,秦天也看了看,这些人只是比宫中的老内侍多了胡须,华灯大明的门前是少有行人,竟大是不解。
“这条街是老字号酒肆客寓,车马全场都在店后。为了方便,客人都从车马全场偏门出入。这大门,便只有贵客光临用一下了。”车夫笑着低声解释。
“哪?从何处走?”别友儿四处张望着。
“今日二位穿着布衣,偏门妥当。”这车夫驯马驾车倒还真有一手。
只见他将两马轺车轻盈的拐进店旁的一条说是小巷其实却也很宽阔的车道,从车马穿梭如流中,轻松自如的拐进了灯火通明的车马全场。
别友儿抬眼望去,只见足足有三四亩地大的敞开席棚下,竟满荡荡是各种华贵车辆,别友儿和秦天的青铜轺车竟一点儿也不显得出众。
一个精干利索的年轻仆人抢步上来,满脸笑意的将樗里疾的轺车引领到恰当车位,热情的说了声:“来客人拉。”便大步流星的忙着引领别的车辆去了。
别友儿看得大为感慨:“这霸尚城果然比月甸城繁华百倍,月甸城到了夜里,除了赌场和青楼,路上人迹罕至。可这霸尚城却哪里都是华灯。”
车夫笑道:“这只是霸尚城一角。今日带二位来的还是僻静的地方,真正热闹的地方,还没有带二位去。”
别友儿低声道:“相公,这里如此繁华是做什么的。”
秦天呵呵笑了:“这里是一处私房菜,一般都是官宦子弟才过来聚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