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剩下八千多,青壮几乎断层,悲伤早就成了日常。如果不是心硬如铁,恐怕早就扛不住了。
“怎么样,还适应这边的生活吗?”解决了于佳的问题,洪涛还是没马上进入主题。啥恩人不恩人的,常人的道德情感在他眼里都是屁,半点可信性没有。唯一能让他相信的就是自己的眼睛和大脑,其它都是虚幻。
“……不好!吃喝很好,更安全。可这里没有山林、没有草原、没有牛羊和马群。比热斯大叔,我也想拜托您件事,请再帮我们一次,指一条活下去的路。照这么下去我的族人和战士,很快就要成为酒鬼和赌鬼了。”
本来就是句客套话,结果沙巴林认真了,越说越激动,也越说越无奈。忽然一把抓住了洪涛的手腕,两只布满血丝的大眼珠子在篝火的照射下,忽闪忽闪彷佛路边的野狗。
洪涛也没客气,手掌一翻也把对方的手腕攥住了,一个向下压一个向上抬,暗暗较上了劲儿。有了和克里木当邻居的几年时光,洪涛已经熟悉了牧人的性格。
和这些人交往,千万不能太腼腆,更不能太谦逊。他们从骨子里崇尚能力,谁强谁说的话就有份量,弱者没话语权。智慧高当然也算强,但太不直观,最快也是最见效的就是武力值。
“哈哈哈……张伟平说您肯定有办法,我还不太相信,现在看来他说对了。请原谅我的鲁莽,有些事情不管别人怎么讲,必须自己试一试才相信!”
按说沙巴林是从上往下按,还是用右手对左手,应该会占很大便宜。但发了两次力也没把洪涛抬起的小臂按下去,这才松了手,承认了自己的无礼和险恶用心。
“这是好习惯,我也差不多,所以刚刚的问题,即便我有答桉也不能轻易告诉你。”
其实只要沙巴林再努力两次洪涛就扛不住了,倒不是年老力衰,而是根本不以力量见长。武力值这个东西对付少数人管用,想下一盘大棋,光靠胳膊粗能打完全不够用,重要的是脑子。
“……那要怎么样才可以说?您如果需要人手保护我可以提供,还有武器!”很显然,在动脑子方面沙巴林就不太擅长了,刚开头就亮出了一张底牌。
“你现在是联盟理事,按照规则理事不能参与日常事物管理,这么搞被政府发现会很麻烦的。”但洪涛还是不能马上相信这个初次见面的部族首领。
反抗军可是被东亚联盟渗透、资助的对象,天知道里面有多少个首领已经表态站队了。虽然说前期工作都是由外交部具体执行的,周媛必须能控制绝大部分,那也不能百分百放心。
“……我们在谈判里吃了亏,汉人太狡猾!比热斯大叔,我从来没把您当做汉人,您是佑罗,是疆省的雄鹰,是牧人的保护神。
东亚联盟里的那些人并不是真心想帮我们,他们只是在利用我们对付救赎者。现在救赎者散了,反抗军也成了不中用的老马。
可又能怎么办呢,光救赎者就打不赢,再加上东亚联盟肯定没有活路。好在周部长答应过,不会强迫宗教和生活习惯,这要比救赎者好很多。
不过我们的族群被要求和其他人混居,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下一步肯定还会要求通婚,用不了多少年我们的族群就会没了。
我不是在抱怨,如果没有联盟帮助,族群同样会被裁决者一点点吃掉。协议签了,是自愿的,我们也认。可到了这里之后才发现,和安全区里的其它流民比起来我们没有任何优势,连自己养活自己都很困难。
包括我的族群在内,这次一共有8300多人迁徙,按照协议约定,长安留下1000、长春过去1
500、津门港有1500,军队和工厂、矿山会吸纳1500。
剩下的除了女人孩子就是老人,他们只会做些简单的食物和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