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周前和林慧娘的话,林大根一家都很少兴奋,牛三丫围着林慧娘问道“大丫头,你刚才和里正说,要请县太爷来看咱们轧麦子?”
林慧娘笑道“石碌这么好用的工具,当然给上报给县太爷啦!若是能在全县推广开,那对咱们百姓来说该是多大的好事啊。”
听了这话,牛三丫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这还真的大好事!你就说之前,辛辛苦苦赶在下雨前割了麦子,还要在一点一点地摔打给脱了粒,你说这多费力啊!运气要是不好,说不准晴天的好日子都浪费过去了。有了这石碌,脱粒可真是太方便了!这比起来以前能省好几天的时间,就不说省这时间能多干多少活儿了,早早地脱了粒,也能早晒干收起来啊!不用一直担心突然下雨,可真是太好了!”
闻言,林慧娘笑了笑。
牛三丫感慨了几句,又想起来重点——她!一个大字不识的妇道人家!居然也能见到县太爷的面儿啦!
那可是大老爷啊!虽然只是个七品官儿,但却是他们这些平头小百姓的父母官,而且据说这位父母官还是个公正廉明的。百姓怕啥?怕父母官判案子不公道,他们阳晋县的这位父母官既然是个好官,又怎么能不让百姓爱戴?
林慧娘不知道牛三丫的激动兴奋,她想到从大林村到县衙的距离,觉得自己一直在这儿守着不行。现在太阳大了,她虽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外表吧,但也不意味着她在条件允许的时候,还让自己顶着大太阳晒。
以前的时候是没办法,现在暂时没什么要紧活儿,她哪儿还能找着晒太阳啊?她还怕自己不够黑不成?
“婶子,我跟我娘就先回去了,等大人快到了再过来。”
还沉浸在激动中的牛三丫点点头,其实林慧娘说的啥,她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
回去的路上,林慧娘注意到赵氏平静的神色,忍不住有些好奇起来。
她们娘俩刚从林大根家的晒麦场回来,刚刚还说一会儿县太爷就要来了呢,想想刚才牛三丫听这话是什么表现,再看看赵氏,她娘也为未太淡定了吧?
对于寻常村妇来言,可能这一辈子也见不到县太爷的人,就算见到了,也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儿,而像现在,不是因为自家不好的事情,马上就要见到县太爷了,像牛三丫这样激动的,那才叫正常呢,怎地她娘就这么淡定?一点儿也不激动,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县太爷几乎就是他们一辈子能见到的最大的官了。
这会儿想起来赵氏的不对劲,林慧娘又忍不住想起了前段时间教林丽娘姐弟俩启蒙认字时,赵氏关于本朝科举说的一些话,这就让林慧娘更怀疑了。
她怀疑啥?她怀疑她娘身份不简单,反正不像是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妇人。
就拿举子们每考过一轮叫什么来说,不说妇人了,就是很多个汉子,他也不知道啊,哪儿有像赵氏这样的,秀才举人,贡士进士,一甲进士及第、二甲进士出身、三甲同进士出身,说的头头是道的。
林慧娘又扒拉了扒拉原主的记忆,别是原主知道赵氏的身份,只是身体换了主人她一时没注意,贸然开口再漏了馅儿。
在原主的记忆里,倒也是真的没有关于赵氏的身份来历,林慧娘这才松了口气,这样,她就能开口问了。
“看我做什么?想说什么?”林慧娘投来的视线赵氏怎么会感觉不到,她等了等也没见林慧娘说话,干脆就问了出来。
“娘啊,怎么说要见到县太爷,你一点儿也不激动的啊?”既然赵氏都问了,林慧娘也没否认,她想了想,还是先从今天的这事儿开了口。
其实要她猜,赵氏听到要见县令也不激动,无非是她以前见过县令,或是她身份高,县令这种七品官根本不被放在眼里。
她问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