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村里的孩子们来说,什么书御射的,都不如会算账重要。毕竟他们若是算不清楚账,是会实打实的吃亏的。
就这样,上午林文安在私塾跟着夫子上课,下午温习过后,便跟着云慕琤学习君子六艺,只是“数”这一科,并不是由云慕琤教他,而是林慧娘。
一个月下来,虽然云慕琤还是没有讲到深奥的东西,但林文安懂得却一点不少。而在“数”之一科是上,他更是根据林慧娘所讲的乘法口诀、设未知数等方法,学得很快。
林慧娘给他出了几道题,只除了最难的一道没回答全,其他的全都答对了。看得林慧娘直呼聪明。
村里的私塾逐渐走上正轨,但村里的乡亲们却很少有再守在私塾门口听的了。
一个是他们渐渐消了对夫子们讲述内容的兴趣——夫子讲的都是些之乎者也的,而乡亲们又都没有读过书,根本听不懂夫子到底在讲些什么东西,这样一来,很容易便会瞌睡。
再一个,则是天气越来越暖,随着万物复苏,地里的活儿也慢慢地变多了。毕竟庄稼才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要想让他们放弃地里的庄稼,是万万不可能的。
守在私塾外面的大人们不在了,最开心的无非是生性调皮的孩子们了。
早在私塾还没开始上课的时候,怕孩子不认真听课,家里的大人们便都警告过孩子,若是不老实会挨揍。而第一天,有些父亲觉得自己的孩子在课堂上交头接耳的,一看就没有认真听讲,回到家便将孩子给揍了一顿。
之后父母们守在私塾外面最集中的几天,也有好些个上课不认真的孩子回家后挨了揍,而现在,没有了时时盯着他们的父母,他们哪怕是走神、做小动作,父母也都不会知道了,自然更不会挨揍,挨揍比较多的几个孩子开心得简直快要飞起来了。
只是怕夫子会去告状,他们哪怕做小动作,也不敢太过分,生怕气到了夫子,夫子找到自己家里去,自己再被父亲给狠狠地揍上一顿。
他们自己不认真,夫子们管了几次,见他们改了没多久便与故态萌发,便不再管他们了,只用心教那些上课足够认真的孩子。
而足够认真的孩子里头,林文安的表现最耀眼不过了。夫子们也都很是喜欢这个年纪不太大,但却彬彬有礼,乖巧可爱,学习上也认真的孩子,没少在课堂上当着其他孩子的面儿夸奖林文安。
林文安一开始还很羞涩难为情,被夫子们夸得多了,他便慢慢地适应下来,脸皮也较之开课之前厚了不少。
天气渐渐地暖和起来,地里刚刚度过了一个寒冬的麦苗愈发青翠,而地里原先的野菜,却是渐渐地长高,开出各种的花后又结了不少的种子。
去年这时候,刚刚穿越过来的林慧娘面对一贫如洗的家庭,还在为生计而发愁,她每天去地里挖了野菜,第二天早早起床,与林文康一起赶着驴车到镇上做生意。
而现在,经过去年的奋斗,家里有了积蓄,林慧娘便也不用再起早贪黑地去赚钱了。不仅如此,去年此时,卧病在床的赵氏和挺着大肚子不日将要临盆的钱氏婆媳两人,赵氏早早地看好了病恢复了健康,钱氏也生下了二房的长孙母子平安,进京赶考的林文仕更是高中状元,现在又在县里任知县。去年这时候,现在的情况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见林慧娘走了神,云慕琤放在桌下的手覆上林慧娘的,安抚地拍了拍,关切地问道“在想什么呢?”
林慧娘回过神来,对他露出了个感慨的笑容来,“我在想去年这时候。”
“去年?”
回想到差不多正是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与林慧娘初次相见,他只是口头上客气一番,问她要不要让李允帮着把柴火扛回去,她却毫不客气地打蛇随棍上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从她口中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