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了,只能派你来杀我?”
天台山悬岩上,贾似道面对着陆小酉的刀锋,犹在放肆嘲笑。
与其说是在找死,实则是他坚信,李瑕派人来就是为了杀他。
不需要有一点点怀疑!
他是贾似道,手握天下大权,为李瑕平生之劲敌,自是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这是你死我活的权力之争,岂有不杀之理?
陆小酉已气得满脸通红。
他能忍受李泽怡平日里损他,却忍受不了贾似道无端揣度李瑕。
“放屁!”
陆小酉大吼一声,骂道:“你就是小人之心……”
但他也只会说这些,论骂人,他无论如何也骂不过贾似道。
下一刻,却是王翠勐地转身,瞪向贾似道。
“闭嘴吧你!”
她大吼一声,终究是盖不住心中的怒气。
“发了什么疯要像狗一样咬人?!小酉哥就是没想杀你,他就是来替公主讨公道的!李郡王没资格讨这公道?你才没资格这么说他!”
那柄刀在王翠手里上下挥舞,贾似道骇然退后了一步。
他不在乎激怒陆小酉,在乎的是王翠的态度。
但这贱婢又在发疯了。
“你才是满嘴谎话,一直在骗我们。公主不信你,秀环也不信你,我也不知该不该信你!”
“我和你说的都是真的……”
“虚伪!”
王翠大骂一声,又道:“李郡王才不像你,他敢做敢当,待太妃也是真的好。小酉哥说他是英雄,是不是英雄我不知,但他至少是大丈夫。”
“放屁!他就是个逆贼……”
“闭嘴!”王翠单刀一挥,喊道:“皇后要害公主时,秀环能信得过谁?公主没了,能为她出头的又有谁?你是她的亲舅舅啊!”
“我……”
王翠说到这里,终于是委屈起来。
“整个临安,你们这些跟在公主后面巴结的人,到底有谁肯为她出头?我放眼看去,只有你们骂的妖妃,只有你们骂的逆贼,不顾千里迢迢……你说他没资格?他比你可靠得多。”
贾似道良久无言,最后道:“你个小女子不懂。你不懂,你没资格评述我与李瑕孰是孰非。”
王翠道:“那就是在我这个贱婢眼里,李郡王比你有气概得多。”
她说过,转头看向陆小酉。
月光不亮,但这一眼之间,陆小酉已感受到她眼里有崇拜,也有感激。
他方才的怒气忽然之间全消了下来,看向贾似道。
“贾相公,只要公主不是你杀的,我这次确实没有得到要杀你的命令。”
“呵。”贾似道冷笑道:“李瑕怎可能不想杀我?”
他反而莫名地有些烦燥起来。
陆小酉认认真真道:“贾相公把自己看得太重了。我来临安,郡王只说,找到凶手后,能杀就杀了,须我尽力而为,并保全手下人性命。至于凶手是谁,是否贾相公,郡王没说过,想必是宰相也好,皇后也罢,他不在乎。”
贾似道不喜反怒,重重一摔袖子。
“装模作样,李瑕若无意杀我,无非是怕我一死,朝局混乱,无人收拾局面,给了蒙古趁势南下的机会……”
“郡王没提过,但让我说的话,朝堂上也不止有贾相公一人,总有能稳住朝纲的相公,或许还做得更好。”
陆小酉已是平平静静的语气。
事实上,从围杀贾似道开始到现在,除了贾似道骂李瑕的那一瞬间,陆小酉就没怎么激动过。
这已经不是当初严云云刺杀贾似道的时候了,如今川陕日渐稳固,在陆小酉这些将领们看来,郡王真正的对手已是北面的蒙古。
先是姜饭撤出临安,陆小酉再回头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