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不大不小的议论声,周泰再难忍受,便要转身与人去理论。
周赢一把拉住了他,看了一眼周岩后,对着周泰摇了摇头。
周泰问向周岩:“奉孝,你为何要这么做。”
周岩没有因为大哥话而生气,反而和颜悦色道:“大哥觉得,武王会愿意看到我周家与儒林再有瓜葛吗?”
见周泰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周岩言语温和道:“上前行礼,是因为他是长者。把话挑明,是想让他和那些门生知晓我周家的立场。我周家人人被重用,就必须人人做孤臣!你们还不明白吗?”
此时不止周泰,连周赢的脸色都白了起来。周家两代五人,个个即将身居要职,若此时拎不清,那周家就真的完了。
抬手为两人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周岩笑道:“走吧,去拜会庄公,之后诗会也就要开始了。”
说罢,潇洒周岩转身,带着两位兄弟朝庄悟所在的方向走去。
崔四海的书童,见三人走向庄悟,小声嘀咕道:“先生,那不识抬举的三人好似铁了心更改门庭。”
刘清照的眉头为之一皱,下一刻就要出言训斥这位名义上的小师弟。
谁知崔四海抢先道:“今日过后,你便回家种田吧。”
那书童先是一惊,而后连忙跪伏在地:“先生,徒儿知道错了,请先生开恩啊。”
崔四海苍老的脸庞露出了些许惆怅,他摇头叹息道:“我教了你八年,却教出如此狭隘的心肠。说到底,是我知错矣。如此这般,我还有什么脸面进入那最高学府教书育人。”
刘清照两忙躬身:“是弟子们愚钝,不是先生之错。”
崔四海摇头:“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我把他当做儿徒,所以万错皆在我。”
说罢,崔四海就要拂袖离去,却被刘清照一把拉住,又是一顿好言相劝。
四周儒生见此情景都不敢在言语,生怕一言不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远处,兵家王也与兵家陆远在品着香茗隔岸观火。
王也笑道:“陆兄觉得,崔公是在演戏,还是真情流露呢?”
路远摇头不语,只是淡淡风观看这四周的形式。王也觉得无趣,便要起身离开,却又被陆远一把拉住做了下来。
陆远笑道:“王兄看出什么了吗?”
王也微眯双眼,不答反问道:“陆兄指的是?”
陆远放下茶杯,手掌从梅园外院划向聚贤楼大堂,他笑道:“今日的梅园诗会,除了墨家韩游梦,皆是儒、法、兵三家。”
王也笑道:“沧海横流,早已物是人非。陆兄难不成,还期望看到百家争鸣的壮阔景象?”
陆远摇头道:“非也、非也,我只不过是看出了那位新任武王的治国之策。”
王也略微沉默,片刻后眼冒精光。他低声道:“兵、儒并立,法家制衡。三足鼎立,固若金汤。”
陆远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王也禁声。王也轻笑道:“多谢陆兄指点,但也以为,该懂得,此时应该懂了。”
“陆兄、王兄,两位在此好生快活啊。”
两人抬头,见东方曜朝两人走来。两人起身,三人相互抱拳行礼。
王也笑道:“东方尚书忙完了?有空来看看我们这两个落魄同门了?”
见东方曜对王也比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陆远笑道:“非也非也,东方兄集兵、儒两家之所长,境界上早就不能与我等同日而语了。”
东方曜沉声道:“官职未定,莫要再叫尚书。这等场合,当心有人故意玩我。”
话音刚落,刘清照便迈步走到三人身边,作揖道:“三位,在下刘清照,久仰久仰。”
三人刚要还礼,诸葛昊与一位发型洒脱的青年一同前来。众人相互行礼,诸葛昊引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