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僵持之际,几十柄长枪同时朝霍义刺去。
“不!”
“将军!”
事发他突然,这潜藏在乱军中的偷袭让很多人猝不及防。
只见霍义奋力荡开冯寿的兵器,左手抬臂架住几杆长枪的同时,右手挥刃朝余下的长枪扫去。
他虽然阻止了来自士卒的偷袭,但已然无力防住冯寿的杀招。
“破!”
随着冯寿的一声低喝,长枪圣剑洞穿了霍义那原本就已破败的甲胄。
枪刃透体而出,枪杆也被鲜血染红。
霍义瞪着眼睛,还想向挥刀朝抽不出兵器的冯寿斩去,却又被几杆长枪彻底结束了生命。
见敌军已无主将,冯寿下令命人挂起将旗,而后带着自己的亲卫冲击着武卒营逐渐的密集防御。
闻江畔的喊杀声变得愈发惨烈,浑身浴血的将漠猛然转头,因战场太过混乱,他仅瞥了一眼边又要与敌人展开战斗,并没有注意到冯寿立起的将旗。
“将军,距离差不多了!要不要尝试斜插入敌阵!?”
将漠丝毫没有犹豫,否决道:“河畔兄弟们的命是命,你们的命也是命!再冲两轮!我一定能把你们所有人都带出去!”
说罢,游龙枪向前一挑,把一名骑将挑如了乱军之中。而后他依旧带头冲锋,拼了命似的将敌人的大部队分割而开。
将漠不知道的是,他的决定确实让更多的人活了下来,却再也挽回不了霍义的生命。
另一边的废墟战场,炮火声已经比之前少了许多。
此时的神机营与天机营都有很大的伤亡,但双方都没有放弃歼灭敌人的想法。
两边将领都知道,若自己战败敌人得以支援其余战场。凭借着火炮这碾压一切的战力,完全可以在瞬息间扭转任意一处的战局。
身处军阵中的甘福,因四散的弹片而受了重伤。弹片穿透了他的甲胄,在其侧腰上留下了一个难以愈合的血窟窿。
自己的伤势自己清楚,他们有劳烦忙碌不堪的军医,在用优有限的生命发挥着自己的余热。
此时的他依旧坚持在第一战线,指挥着神机营在复杂的废墟中不停调度。
额头上的虚汗擦干一层又有一层,当全线神机营再次成功的推进了一步,他长舒一口气后,虚弱的靠在了滚烫的炮管上。
即便隔着甲胄,他也能感受到逐渐加剧的温度。但这种滚烫,却让他腰间的伤口缓解了不少。
目光转动间,他留意到地面上的一箱掌心雷。突然浮现出的计策,让他那萎靡的精神也随之一阵。
想法已有,接下来便是付出行动。他将自己的计划传达给陷阵军的兄弟,接到命令的人没有丝毫犹豫,争先恐后的想要加入这支或许可以扭转战局的敢死队。
甘福经历过一番权衡,决定还是以千人队展开行动,毕竟保持阵地的火力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没多一会儿,千数死士集结完毕。
这一千零一人,从面向梁河的方向滑下低矮的废墟,其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凭借便捷的掌心雷,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如今的神机阵地,继续按步推进即可。毕竟还有三位神机营副将在此地调度。
现在需要的,是有人站出来,打开突破口从而扭转战局。
千人的队伍用纷乱的废墟作为掩体,他们每一个人都小心谨慎,生怕惊起一点动静提前暴露了自己的行动。
甘福的伤口在恶化,因为脏器破损让他无力感逐渐加重。
只见他脚步一滑险些栽倒,好在身侧的亲卫及时扶住了他,避免了他与木箱一同坠地的结果。
他刚刚站起,又有一人上前扶住了他,还有一人从他的后背上解下了箱子,抗在了自己的肩上。
甘福转头,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