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未除,跪坐起来实是不便,这厮索性懒得坐下,倚着殿里的圆柱兀自站立。
“你小子不坐着说话却是站在那里作甚?”
李世民见得秦文远搞怪,不禁笑着相询。
“小子着甲坐着难受,要不皇上充小子告退回府换过衣袍明日再往宫里拜见!”
“你这小混蛋端是事多,且随襄城皇儿往后宫解甲稍事梳洗,朕今日便要听听你这小子在辽西竟做得何事。”
秦文远闻李世民这话竟是如听纶音,这厮正欲找机会与襄城单独相处一会说些别后话语,却不料皇帝这便宜的准岳父甚是懂事,竟要襄城公主与自己解甲。
古时有丈夫出外征战归来有父母妻子为其解甲的风俗,李世民当着几位皇儿和数位道长及长公主李秀宁之面如此吩咐,自是已将秦文远当做未来的女婿,他这话看似轻描淡写,其实却是有意在向坐中之人传递襄城公主欲许配徐天的信息。
这便是皇帝的高明之处,他如何不知这小子此次前往长安主要是为与襄城结亲而来,根据侦骑司的禀报这小子已是将辽西牢牢掌控,硬是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使得辽西军政走上正轨,数次与外族不大不小的交战皆隐现这小子的领军之能。
想如此天纵之才自是当得自家女婿,今日大殿上传递此等信息无非便是要通过袁天罡、李淳风和皇儿的嘴传与朝廷中的大臣,造成即成事实的真相,以使得长孙家族彻底断绝长孙冲与襄城结亲的想法……
秦文远告退,在长公主李秀宁欣喜望着他的笑意里屁颠屁颠随早是羞得面红的襄城往后宫而去。
襄城公主寝宫里,侍女等端来热水便知趣退下,长乐公主竟如妻子般替秦文远解下盔甲,那温柔的动作直是让这厮大为受用。
“如今一年之期将至,待哥哥禀明皇上早日将宝贝儿娶回家中以解相思之苦,那时为夫可得好好侍候公主。”
秦文远住手,襄城脱离开他怀抱拉着这厮来到热水边,使香巾细致将其身上的征尘打扫干净。
待得秦文远穿戴脱去甲胄后被襄城公主整理顺当的衣袍再入立正殿,殿里除了皇上与长公主李秀宁外其余人众已是了无踪影。
李世民终是放松对长孙皇后病情的担忧,此刻眯眼细致打量秦文远,突地感觉这小子近一年的时间不见竟是长出些气候出来,行走间面容不怒自威隐隐有王侯之相,比起他所见过的世家子弟和在朝廷做官的年轻俊杰,其气质与气度不知强了多少。
但见这小子进殿拱手行礼后便是盘膝坐下,随意接过宫装侍女奉上的茶碗毫无拘束大口喝下香茶,没心没肺的样子甚是自在。
李秀宁见皇弟李世民有些恼怒。秦文远没大没小的样子,再是见秦文远丝毫不惧龙威的样子,心中想着这翁婿往后定是会闹出不少有趣的事儿,终是掩不住心里的笑意“呵呵”轻笑起来。
“你这小子还真把这儿当做你家了。”
“嘿嘿!秀宁姨啊!小子媳妇住在这里,可不也是小子的家吗。”
“你这小混蛋倒是脸皮厚实,且与朕说说这宫里谁是你家媳妇!”
“咦!皇上不是早就答应将襄城公主许配小子吗,襄城自然便是小子媳妇,现今一年之期将近,皇上可不能反悔啊。”
“哼!你倒是打得好主意,就不知辽西之事是否达到朕的预期,如若不然休得说襄城皇儿许配于你,便是那主持辽西的重任朕也当收回重新派员。”
“辽西之事皇上尽可放心,如今皆在小子掌控之中,此次回京城小子正是要禀明皇上趁辽西安定之机往辽东及东北发展的方略,同时望皇上和娘娘同意小子与襄城的婚事,颁下旨意赐婚。”
皇上与秦文远皆是轻描淡写的谈话让李秀宁甚感好奇,心中想到便是太子与诸多皇子与皇上说话也是颤颤兢兢,偏是这小子犹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