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他们平日都会在天黑前回来,报告手头的工作进度。……家里已经问过了,没有回来。”齐天焦急地说道,这里所有的少年,在内心里,他都把他们看做是自己的子侄、学生。
“走,出去找!”俞福坤立即起身,与两人出了门。
“需要告诉曹爷吗?”陈大郎轻声问道。
“……不必了!他们一早要上船出海。只召集留守的兄弟就可以了!”齐天说道。
“会不会是那些土著把人捉了去?”走了几步,俞福坤突然问道。
“修路的同伴说看到他们往回返,但可能顺路勘测路线晚了点。……今晚,先找一找。如果找不到,明天送了舅父他们,我们带人去黑山谷去问问。”最后一句话,齐天说得咬牙切齿。
是夜,轮换留守的五十余护卫和两少年的父母及众少年,点起火把,从营地外围开始向公路施工的方向,开始全方位搜寻。
何老六在营地的阴影处叹了一口气,本想着趁夜色,将那被他欺负的妇人一家杀绝。但因为要搜寻失踪的两个少年,部分睡去的移民和护卫纷纷起身,已然没有机会再动手了。
何老六淬了一口,溜到公共澡堂,就着一桶冷水,将身上的血腥气冲洗干净,然后回到自己居住的木屋。同屋的罗大奇因为与众少年一起听课,此时,也出去帮忙寻找。这让何老六稍稍松了一口气,只待明日,便要离开这晦气的地方。
次日天明,曹雄领着出海的水手和人员,径直来到码头。随行的周应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回大明了。
“昨晚什么情况?”曹雄看着前来送行的齐天和俞福坤。
“两个少年一夜未归。”俞福坤皱眉说道。
“可曾找到?”
“留守的人员和部分移民仍在寻找。”
“莫不是土著人做的?”
“……小天等会就要带人去黑山谷。”
“多带些人去,莫吃亏了!”曹雄看着齐天通红的眼珠,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如果真是他们做的,便屠了他们!”齐天淡淡的说道。
何老六第一时间就上了船,站在船头,焦急地看着下面码头。昨晚藏尸处,夜里不好找,但到了白天,那么多人肯定会找到。要是让人看出端倪,小命可就没了。
“老六,瞧你那样!急着要去巴达维亚?……小心,这次是曹爷打你军棍!哈哈……”几个相熟的同伴开着玩笑。
何老六尴尬地陪笑两声,借故溜去了底舱。一群王八蛋,可尽地嘲笑老子。以后,总有遭了老子的道的时候!
“找到了,找到了!”林中有人大喊道:“他被人捅了两刀!”
牛虎听了,立刻跑了过来。
“虎子,他好像还有一口气……”董凤山伸手探到丁传根的鼻息处。
“喂,醒醒……,能说话吗?”牛虎掐了一把丁传根的人中。
丁传根仿佛从无尽的黑夜里慢慢看到了一丝光明,嘴角蠕动了两下。
“谁做的?”牛虎冷静地问道。
丁传根眼睛定定地看着牛虎,似乎感受到了身体的疼痛,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牙齿下意识地咬着嘴角。
牛虎又问了一遍:“谁做的?”然后,将耳朵贴在丁传根的嘴边。
“何……何……老六……”
“何老六?!”牛虎先是惊讶,继而恍然,最后拧着眉头愤怒不已。
“小山,立刻去码头。将何老六……留下来!”
董凤山闻言,什么也没问,发足狂奔,向营地而去。
曹雄一行五艘船,缓缓依次驶离码头。此一去,再相见,已是三个月后。希望舅父和哥哥们一切平安,希望所有的兄弟一切平安。齐天心里默默地祝福着。
“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