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尚未大亮,齐远山却被人轻轻从睡梦中拍醒,睁眼见是民调处的一名干探。
“何事?”齐远山立即坐了起来,双手搓了搓面颊。
“胡统领那边有些意外情况。”齐远鹏轻声说道。
“嗯?”齐远山猛地一凛,“什么情况?”
“我们半夜发现胡统领的护卫抬了一个包裹至城西砖石场,然后将其挖坑掩埋。”齐远鹏脸上露出惊异的神色,“待他们人走后,我们去挖开,发现是具尸体。”
“什么人?”
“是黑衣卫指挥使管宗祥。”
齐远山一听,惊得站了起来。
“他们杀了管宗祥?”
“后背有一处刀伤。”
“俺们走。”
说着,齐远山抓起床头的一把刀,匆匆走出屋子。
“调一队乡兵过去。”齐远山边走边说道:“让他们带上火枪。”
“我们要抓胡统领吗?”
齐远山顿了一下,随即说道:“派人去通知大总管和俞统领。……调集人手去胡统领府邸外待命,没有命令不许轻举妄动。”
俞福坤赶到建业城砖石场时,天色已是大亮,此处已经围聚了大量的乡兵和民调处的探员,所有的砖石场工人被勒令禁止出入,全部待在居所内,等待后续通知,再行恢复生产。
管宗祥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但头脸上还有些许沙土,曾经汉洲对外情报的一把手,就这么安静地躺在沙土地上,嘴角隐隐还有一丝血痕。
“谁做的。”俞福坤问道。
齐远山上前两步,走到俞福坤身前,将昨晚民调处的发现,一五一十地告知与他。
“你们一直在监视胡统领?”俞福坤冷冷地问道。
“俺觉得他的一些行为有些不妥。”齐远山说道:“所以……,所以……”
因为监视胡文进只是齐天私下交代齐远山所为,因而,面对俞福坤的诘问,他立时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俞福坤冷哼一声,径直走到管宗祥的尸体旁,看了半响,然后叹了一口气。
“你们是不是还派人围了胡文进的宅邸?”俞福坤问道。
“俺派了些人驻守在胡统领宅邸附近,还没有采取措施。”齐远山说道:“俺觉得,管指挥死在他宅邸里,又被人偷偷的掩埋在此。胡统领其中必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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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总管呢?”
“大总管去军政府了。”齐远山说道:“港口外,又出现了荷兰战船。”
俞福坤点点头,昨晚睡得迟,还没来得及去军政府,就收到了齐远山的信息,不免有些震惊。大统领刚死,黑衣卫指挥使又被人杀死,抛尸于砖石场,当即便赶了过来。
“你说得不错,管宗祥死在胡文进宅邸,又被他们偷偷运至此处掩埋,必然有些关联。”俞福坤脸色显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俺去问问他,到底要干什么?”
“俞统领,俺们还是将他请出来为好。”齐远山小心的提醒道。
“俺去了,他还敢杀了俺?”俞福坤恼怒地说道。
说着,一甩手,怒气冲冲地离开砖石场,朝城中走去。身后的齐远山见状,连忙招呼几个民调处探员,带着一队乡兵跟在后面。
胡文进颓然地坐在一把椅子上,脑子里嗡嗡作响,一时间,显得有些茫然无措。天明时分,有护卫来报,说是院子外面出现了许多乡兵,全副武装,端着火枪隐隐呈包围之状。他立刻就明白过来,定然是自己的事发了,齐天派人将自己围了。
有奥斯曼护卫建议,趁着对方尚未准备完全的时候,带人突然杀出去,然后一路冲到码头,夺取一艘船,迅速出海。
胡文进拒绝了这个建议,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