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距离北京城还有三百多里路呢。建奴有大规模骑兵,只需要沿途骚扰袭击我们,说不定走不到半路,就要被人家全灭。另外,在莱州与建奴打一仗,军事意义倒是次要的,主要是为了政治意义,是为了让大明太子的旗号在山东、河南、河北等地大张旗鼓地亮出来,使得这些地区部分摇摆不定的大明势力,有一个归顺效忠的对象。另外,登莱地区当为太子基地,还是莫要打烂了为好。”
“今日让所有陆战队官兵早早歇下,明日出城与建奴决战。”牛虎转过头来,看着几位陆战队主官,笑着说道:“在城里憋了三天,该出去透透气了。”
石廷柱面色阴沉地盯着几个大明降军的将官,心里憋着一团火,恨不得让人将他们拖出去砍了脑袋。小小的掖县竟然打了三天,至今尚未攻破,反而损兵折将。虽然损失的都是一路收降的大明官军,但也大大折损了我大清战无不胜的威名。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挥挥手,让这些大明降官退下去,安抚败退回营的士卒。这掖县果然有些门道,火炮凶猛,还有数百火铳兵,这帮烂兵能打成这样,也委实不易了。若要苛责过甚,怕是会将这些降军又给逼反了。
“明日撤军?”石廷柱转头问道。
“摄政王调我等前往山西,属叶臣部,一起会攻太原。此乃军令,难以违抗。”巴哈纳沉声说道:“既如此,明日便撤军吧。”
“怕我等离开山东,此间情形会有反复。”石廷柱担忧地说道:“近两月时间,我们平复山东各路府县,几乎未曾一战。盖因各地官员士绅畏我大清兵威,不得不低头臣服。若是我八旗大军离开山东,没了弹压之力,济南城中那几位文人恐怕压不住局势。”
“无妨。待我们平定了山西,若是此地复叛,咱们再回头杀一遍就是!”巴哈纳说道:“不过,若要再攻这掖县,需得向摄政王讨些红夷大炮来,还要调一队朝鲜火铳兵。否则,攻破此城,还是有些……费力。”
石廷柱闻言,点点头。这小小的掖县,竟然拥有如此多的火器,而且火炮操持非常精熟,其火炮威力也不下红夷大炮,更兼之城中火铳兵训练有素,往往在我大清步卒即将破城时,总会发挥出扭转乾坤的本事,并且杀伤甚众。
次日天明,就在建奴大营准备开始收拾行装,撤离掖县,返回济南时。他们惊愕地发现,掖县城门突然大开,身着黑衣的士兵不断地从城中涌出,在简单地布置了两道木质拒马后,便排成紧密的方形“长矛”阵列。
在阵列的后面,是两千余大明新军,鲜红的鸳鸯战袄,交相辉映的长矛大刀,与黑色军阵相较,倒显得异常耀眼。
石廷柱骑在马上,见到对面布阵的明军最多不超过三千五百人,不由脸上呈现几分异色。他探寻地转头看了看巴哈纳,却见他眼神灼灼,神色凝重,显得异常重视的神情。
“打一场再撤?”石廷柱问道。
“莫要主动攻击!”巴哈纳冷峻地说道:“敌军火铳犀利,发射弹药连绵不绝。命令步卒立阵,咱们先以静制动。”
石廷柱愣了一下,但看到巴哈纳不容置疑地神情,便点头说道:“都统大人带甲骑压阵,我带人去前军督步卒。”
“未有将令,不得擅自前攻!”
“嗻!”石廷柱应诺一声,骑马朝前阵奔去,呼喝着那些降官,立即组织人马立阵防守。
掖县城下,两支军队相距数百米,安静地对峙着,双方似乎都没有主动进攻的意图,都在等待另一方失去耐心后,能露出一丝破绽,以使己方可以趁隙击破对方。
“狗日的,建奴这是被打痛一次,学乖了,都不敢主动进攻了。”李发德不屑地低声说道,同时不断侧头看向后方的指挥令旗。
“如何?”军阵后方,牛虎看到几个作战参谋在小声地讨论后,眼睛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