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剃头发?”朱有根愕然。
“学堂里的许多同学都剃了头发,看着很精神。……我也想剃。”
“你……你个娃子在读书呀!……为何要剃头发?”
“爹,你不也剃了头发嘛。”朱重进看了一眼父亲,轻声说道:“村里许多叔伯都剃了头发的。”
“老子们要干农活,整日里汗流浃背,当然要剃了头发,落一个爽利。”朱有根急声说道:“你个读书娃子,咋能随便剃头发呢?我们几百上千年的传统,都是留有发髻,这才证明我们是汉人,是那个……那个华夏苗裔,与那些土着蛮夷,是完全不一样的!”
“先生说了,汉人传承,在心,不在形。”朱重进说道:“我们只要说汉话,行汉礼,承汉制,继汉家文明,彰汉家威仪,至于我们有没有头上一把头发,没什么关系。说不定,几千年前,我们老祖宗就是因为没办法剃头发,才留下一头发髻的。”
“啊?”朱有根被儿子一套说辞,给驳的不知该说什么,可他总觉得,那个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不可轻易损伤,也是传了几千年的传统。自己这一辈,一无所有地来到汉洲,饭都吃不饱,自然不在乎头上的发髻。
但是,儿子可是进学堂读书的人呀,而且先生还夸赞他以后有出息,不该跟自己一般模样。读书人不是应该像我们曾经的大明那些书生才子一般,羽扇纶巾,冠盖什么的。
在我们齐国,有些汉人传统,难道要轻易丢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