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降清以来,原本七千余的部队,在南征主帅多铎的点检下,裁汰老弱,精留壮丁,部队一度缩减为四千多人。
其后,跟随多铎的八旗主力一路征战江浙、福建、江西等地,战损加病亡,其所属部队几乎减员过半。因清军受地形所限,暂时无法攻入福建,因而郭虎部返回杭州,稍稍在进行了一番修整和兵员补充。
但是,未及数月,部队尚未恢复过来,多铎就命他率部从征登来。虽然对登来数败清军,略有耳闻,但想着,我大清十几万兵马一路推过去,定能覆灭登来,擒杀永初帝,为自己在以后的大清朝廷当中,谋一个远大的前程。
可是,当郭虎随同博洛从济宁一路杀过来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登来明军将沂州至胶州一线地区,全数放弃,而且进行了彻底的坚壁清野,清军根本无法获得当地的物资补充,后勤全赖济宁供应。
待破了莒州之后,博洛命他随同刘武元、李栖凤部攻安东卫、日照县,消除大军侧翼威胁,保障粮道安全。
因为刘武元、李栖凤部同属于八旗汉军镶红旗,是大清最早从龙部队,因而,所有打前锋,杀头阵活计,均由郭虎部承担。
虽然在安东卫,因为李本深部看在昔日同为高杰部将的份上,仅抵抗了两天,便让出了安东卫。可是待大军围困日照时,却遭到李本深部的强力反击,十余日下来,郭虎所部死伤惨重。四千余人的部队,打得还剩两千多了,更让他心疼的是,跟随许久的老兄弟伤亡三四百之多。
如此大的伤亡,刘武元、李栖凤仍旧没有想将他替换下来的意思,大有将他所部作为炮灰而消耗殆尽的架势。
想到昨晚李本深再次派来的游说人员所说的话,以及永初帝颁给他的招降诏书,郭虎眼中闪现出一股不明意味的神色,阴郁地看了看后阵端坐于马上的刘武元、李栖凤两人,带着几名亲兵打马奔了过去。
“两位军门,我部今日已难以再战,特请回营休整几日。”郭虎沉着脸说道。
“多罗贝勒(博洛)对我等围攻日照县迁延十余日还未攻下,已然震怒。前些日子,已然发文催促我部尽早结束此间战事,以便巩固后路,并支援前方。”刘武元幽幽地说道:“郭将军这是打算要违抗军令,要将战事一直拖下去了吗?”
郭虎强压着心头怒火,冷声说道:“半月以来,我部连续攻城,伤亡已经过半,士气更是衰弱到极点。若不加体恤,末将恐部伍之中会有哗变之事发生。”
“郭将军,你这是威胁我吗?”刘武元死死盯着郭虎。
“何至于威胁?”郭虎冷笑一声,回头指了指身后败退回来的军士,“你觉得我部士卒还能继续战否?”
“郭将军辛苦!”李栖凤打着圆场说道:“这两日贵部暂且休整一二,攻城之事,且由我部儿郎为之。十余日不间断地攻城,我部固然伤亡巨大,想必城中的李本深也是日子不好过。待我们……”
“报……”李栖凤话语还未说完,一名探马快速奔来,“将军,明军从傅疃河西岸攻来,此时已距我军营寨不足五里路,人数约三千余。……明军队列中有大量黑衣军!”
“呵呵,三千余的援军……,有黑衣军?”本来听到探马来报,明军突然从傅疃河西岸杀来,但人数只有三千余,李栖凤还有些不以为意,不过听到有大量黑衣军前来,顿时变色。
这黑衣军是作为大明藩属齐国军队最为显着的标识,早已被清军所熟知,加之,其多次击败并重创我大清军队,更是令众多清军将领为之忌惮。
明军会凭借他们的舟船之利,登陆偷袭清军后路,清军各主要将领是有所预估的,也对此作出了相应安排。本来,刘武元、李栖凤等部,在攻占日照后,会回兵莒州,然后再分兵驻胶州,以保障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