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赶至汉城。除了向北探查胡虏退走的消息,还要通知附近勤王兵马聚集于一处,来汉南山城接驾以返回汉城。
申浏叹了一口气,招来几名将领,命令他们带兵暂时维持城内秩序,征发民夫清理城中各处毁损建筑,同时收敛众多死难百姓尸体。
随即,申浏领兵出汉城北门,寻着满清胡虏大军撤退的方向,一路小心跟了上去。至于追上胡虏大军以后该如何行事,申浏并未得到国王李淏的具体指示。不过,他不认为凭辖下几千人就能对胡虏构成威胁,无非就是一路监视着胡虏退出朝鲜境内,确认他们度过鸭绿江,返回辽东。
我朝鲜王国经此一役,兵民遭受巨大伤亡,从汉城往北直至鸭绿江畔,数十座城镇要隘被胡虏攻破,并被焚毁破坏殆尽,物资损失无数。恐怕至少十年时间无法恢复元气。此前国中上下讨论热烈、舆情汹汹的北伐之议,恐怕也会就此偃旗息鼓,暂时绝了这个心思。
“天下之运,在胡,不在我矣!”扫了一眼麾下官兵,个个面露惧色,士气皆无,若是胡虏大军转身攻来,这数千人怕不是立时就崩了,申浏不由摇头哀叹一声,将身上的披风紧了紧,右手牵着的缰绳也松了下来,胯下的马匹非常知机地将脚步变得缓了下来。
2月2日,安州。
岳乐端坐于马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清川江对岸,那里旌旗猎猎,约四五千的明军驻守于江边的土垒之后,数门火炮时不时地朝江南岸发射炮弹,在坚硬的冰面上连续弹跳着,砸入正在不断逼近的清军步甲,蹚出几道血路。
在江北的岸边,数百明军趁清军未接近时,不断地挥动锤子,将正在缓慢结冰的江面再次砸开,露出大片大片的浮冰。
“让毛文中动作快一点,尽速冲至对岸,阻止明军继续破坏冰层。”岳乐大声命令道。
“嗻!”一名护兵听令后,立即催马朝前阵奔去。
“大帅,要不要出动骑兵从侧翼冲过去?”玛尔塞看着有些不耐。
那些汉军八旗已经冲了两次,每次都是刚刚冲至江北岸边,就遭到对方火铳排射,死伤累累,未能上岸。而且,岸边的冰层不断遭到明军的破坏,已经变得非常脆薄,不少士卒陷入河中。虽然是岸边水浅位置,不足以淹没人体,但齐腰入水,冰冷刺骨,加上身披甲胃,立时就失去了行动能力,被明军射杀于岸边。
“冰面湿滑,骑兵不能尽速奔驰,与步兵没什么两样,且让汉军再冲几次。”岳乐摇头说道。
“也不知道哪来的明军,竟然敢以区区数千人,堵我八旗归路?”固山额真喀喀木皱眉说道。
“朝鲜距离登来不远,想必是从那里跨海而来的。”赖达猜测道。
“未必是登来明军。”岳乐脸上带着几分异色。经过盛京时,除了接到朝廷密令,指示他攻击朝鲜需要达成的几项目的,他还收到了关内若干军情通报,其中有一条,就是鳌拜于徐州领大军五万余,从江淮攻入山东南部,然后凿穿半岛,直扑登来腹心,争取一举覆灭永初朝廷。以鳌拜迅勐的作战风格,这时,登来之战恐怕已经结束,说不定已经擒杀了永初君臣,彻底消除了这处掣肘北京的心腹大患。
他此时深深怀疑,这些明军有部分是那齐藩军兵装扮的,就是为了吸引我八旗勐攻对岸即设阵地,大量消耗八旗男儿。
不过,他还需要让汉军多冲几次,确认一下对方的战斗力。若是真的齐藩军兵驻守于此,凭借他们凶狠犀利的火器,我大清部伍还难以在此占得便宜。如此,只有沿河东向,另寻一处北返道路。无非就是多花一些时间而已。不过,部分笨重的物资可能要丢弃于此了,让人有些心疼。
然而,岳乐心中却有些隐隐担心,明军和齐藩兵马除了在此设置阻击他们大军北归,会不会又集结了部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