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举着长刀奋力地向前一挥,将那名正在奔跑的明军士卒砍翻在地,随后停下脚步,一刀扎进仍在挣扎的明军后背。杀死这名士卒后,他揭开面甲,抬头向前望去,嘴里不停地喘着粗气。
刚刚随同大队于林中快速行进时,突然看到前方山林边缘开始冒烟起火,带队的都统大人随即命诸军加快步伐,全速离开山林,免遭山火吞噬。
当他冲过火海,窜出山林时,不由大呼侥幸。作为汉军八旗,每战居先,想不到这次,因为这个原因,反而较那些满蒙八旗老爷,提前跑出了山火包围之中。
山林外,只有数百名明军士卒释放火箭,并且正在与数十名前锋探马殊死搏斗,在看到我八旗大队人马冲出来之后,立时扭头逃跑。覃三贵当即领着属下旗兵追杀过去,这些该死的明军士卒,竟然如此阴毒,纵火焚烧山林,妄图将我八旗大军尽数烧死于其中,必须将他们碎尸万段。
“轰!轰!轰!”
当覃三贵正在驻足大口喘息时,突然,前方传来炮响,几颗弹丸瞬间砸入清军队列当中,使得追杀明军的八旗部伍当即停下了脚步,散开阵型,躲避前方营垒中发射的炮弹。一百多奔逃在前面的残余明军趁机冲至营前,在数百守军的接应下,狼狈地进入营中。
“甘辉,做得好!”郑军陆师主将陈晖见甘辉脸上带着血污,兜鍪也跑丢了,衣甲歪斜着,双手柱着大腿,剧烈地喘息着,说不出的狼狈。
“要不是跑得快,就交代在外面的雪原上了。”甘辉直起腰,苦笑道:“清虏的八旗甲兵,果然凶悍异常,咱们面对面地厮杀,拼不过他们。”
“呵呵……”陈晖笑着拍了拍甘辉的肩膀,“既然面对面的拼杀,打不过他们,那咱们就用火炮和火枪,将这些凶悍的清虏尽数射杀在营外。”
“轰!轰!轰!……”
正说着话,营中的火炮又开始了新的一轮轰击,将攻至营垒前的清军阵列犁出数道纵向的缺口,纯净洁白的雪原上,染出一片一片的血红。
在勐烈的炮击下,清军缓缓地退了下去,在距离营垒三四百米的地方重新聚集,然后在各级军官的呼喝下,逐渐恢复各自原有建制部伍。一切都显得训练有素,井然有序,不愧为大清的八旗精锐。
清军主将沙尔虎达神情肃然地站在一处高坡上,眺望明齐联军营地。整个营地确实如赖达所言,修建的较为简单,外围仅以周边砍伐的树木围以护栏,内部排布着星罗棋布的帐篷和木屋,若是有数千骑兵于此,想来可以轻易撞开外围护栏,冲入营中。
即使纯粹以步兵进攻,也不是有太大困难,无非承受一点伤亡,快速攻至营前,或攀爬,或噼砍,撞倒木质栅栏,杀入营垒,屠尽敌军。两年前,从极北之地流窜至黑龙江和松花江的罗刹人所建临时营地,也是这般型制,还不是照样被我驻宁古塔八旗大军尽数拔除。
“这个营垒,无非型制大了许多,守军也稍稍多了一点而已。”
沙尔虎达脸上恢复了自信,尽管麾下八千余大军在山火中损失了近两千人,但他觉得凭借六千余精锐八旗部伍,还是能攻入这座简陋的营垒。不要忘了,在鸭绿江南岸还有我两万余八旗大军,前后重击之下,不信这明齐联军能守之泰然,不露一丝破绽。
沙尔虎达随后驻足朝鸭绿江边望去,等待那边的战斗打响,然后就会发起一次最为勐烈的进攻。
“攻!”清军主帅岳乐在看到鸭绿江对岸西北方向冒出的滚滚浓烟后,便知道偷渡过江的沙尔虎达、毛文中等八旗部伍遭到明齐联军的火攻,心里不由一紧。当即不再犹豫,下令发动第二次大规模地勐攻。
第一次大规模进攻在午后时分就以一种惨烈的方式结束了,汉军八旗正黄旗部三千余人,在明齐联军密集的火铳射击下,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