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亡者近千人,最后仅剩两千七百余。
这些八旗官兵在朝鲜北部地区大肆抢掠,收集了无数的粮食、布帛和金银,然后裹挟着三万余朝鲜百姓,于4月,经朝鲜咸镜道,杀入吉林,随后穿过茫茫密林,5月中旬,进抵宁古塔。沙尔古达在此,招降了自己的长子巴海,并洗掠了宁古塔周边。同时还将该地强征而来的数百索伦丁壮充入军中,使得其核心部队人数达三千余。
一把大火将宁古塔焚毁后,沙尔虎达继续领兵向北进发,最终于6月下旬,抵达松花江河畔,并攻占了阿勒楚喀寨。裹挟而来的朝鲜百姓一路死伤累累,仅剩一万七千余。
沙尔虎达在占据了阿勒楚喀寨后,立即分兵抄掠四方,在不到一年时间里,陆续征服了松花江两岸数十个索伦人部落,成为松花江流域事实上的统治者。
在去年6月(1657年),清廷派出了一支两千人的满蒙八旗部队,前来征讨这些叛逆。凭借着对该地区熟悉的地理环境和以逸待劳之势,沙尔虎达轻松击退了大清官军的讨逆行动,巩固了他们在该地区的统治基础。
瞧着武力征讨不成,清廷连续派出了几波使者,宣布要敕免这些叛逆,所有人等官职前程均予以恢复,试图要和平收编沙尔虎达部。面对这种诱惑,军中不少原八旗官兵随之动摇。
沙尔虎达为了稳定军心,不得不行雷霆手段,将军中数名想叛离的满蒙军官斩首示众。另外,着命心腹将领,威逼着被捕获的清廷使者,向所有叛逃八旗官兵伪称,清廷招降政策,乃是缓兵之计,目的就是为了诱使叛逃八旗官兵放弃抵抗,在返回辽东后再行严厉惩处。
虽然暂时稳定了人心惶惶的队伍,但沙尔虎达却仍旧不放心,决定将核心区域撤离阿勒楚喀寨,往松花江下游转移,籍此拉大与辽东的距离。
“大帅,从阿勒楚喀寨顺流,一千多里,皆可通航。”原八旗护军统领赖达进到大帐后,瞥了一眼在座的八旗将领,随后朝沙尔虎达打了一个千礼,说道:“另外,我们在一千多里外的两江交汇处勃利(今伯力,即俄罗斯哈巴罗夫斯克市)发现一座罗刹人建立的木寨。”
“罗刹人建的木寨?”沙尔虎达闻言,霍然起身,“他们大概有多少人?”
“约莫七八十人。”赖达说道:“我们在野外俘杀了十几个流窜的罗刹人,从他们口中得知,那座木寨里,布置有一门火炮,火枪兵大概四十多名。剩下的都是一些北边掳来的蒙古奴隶,将其拔除,应该不难。”
“甚好!”沙尔虎达点点头,说道:“待我们引大军过去,立刻将其拔了。这些罗刹人,着实烦人,手段也是极为残忍。若是对阵,不可丝毫留手。”
“大帅,我们真的要继续往北转移?”赖达犹豫了一下,抬头看着沙尔虎达,“那些朝鲜奴才可是剩的不多了。若是再往北走,怕是要消耗殆尽了!”
“所以,待开春后,咱们再去朝鲜走一遭,争取弄回几万丁口,顺便再探探盛京方面的虚实。”沙尔虎达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些朝鲜奴才可真经不起折腾,三万多人,在路途中就死了一半,待到了这松花江两岸,本来还指望着这些朝鲜人可以在当地种植些粮食,供应八旗官兵吃喝。却不料,连续两个冬天,竟然又死了一半,如今只剩下八千余朝鲜民夫。
话说,这里的冬天确实要比辽东还要冷上几分,下的大雪,更是要厚几层。缺衣少食的朝鲜民夫,哪里受得住这般酷寒,往往一个寒夜,木屋里的朝鲜人就全都冻成了一个个冰棍。虽然,今冬时节,这些朝鲜民夫搭建了许多半掩在地下的土屋,还采集了足够多的柴草。但要渡过这个严酷的冬季,怕是也非常艰难的。说不得,待开春天暖时,又要冻死不少人。这般下去,为八旗老爷们种植粮食的民夫,恐怕是愈发的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