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下,赣王只是偶感风寒,身体小恙,尚可勉力支撑。”冯双礼有些为难地说道:“而且,征北大将军之位贸然更替,恐对军心稍有影响。……请殿下慎查。”
“哼!”孙可望冷哼一声,“大同距离宣府不过三百里,快马奔行不过两三日。孤代陛下巡幸北方,于此召见赣王前来议事,可他却告病不来,声言病体沉重,未能远行。既然如此,这征北大将军之职,怕是也难以胜任了。”
“殿下……”冯双礼欲言又止。
“你可是认为孤在行鸟尽弓藏之事?”孙可望瞥了一眼冯双礼,“数十年来,赣王误我、谤我、恨我,孤皆不以为然,更是不屑与之分辩。自二十多年前,孤于云贵、两广、江南之地,奖耕种,兴工商,抑豪强,减农税,大力恢复民生,方有今日广德中兴之局面。孤所作所为,是非功过,后人自有评说。”
“而赣王却为士绅酸儒所怂恿,受豪强劣绅所蛊惑,以忠君报国为念,一意以孤为权臣国贼,以至渐生嫌隙。要不是念在多年兄弟情分,还有他稍有顾全大局之行,孤定然不会容他!”颀
“殿下,赣王他……,他只是想……想为大明尽忠。”
“呵呵……,为大明尽忠?”孙可望冷笑道:“三十多年前,我等跟随大王(张献忠)反明之时,他可有为大明尽忠之心?当年我们攻陷凤阳,挖掘大明皇陵的时候,他可有一丝忠君之念?”
“……”冯双礼喏喏不敢言。
秦王说得不错,当年大家可都是大明的反贼,是属于朝廷欲除之而后快的叛逆!如今,作为大明的臣属,似乎不该这般为它卖命,更不该为它尽忠到底。
可是,那我们现在所作所为,又是图什么呢?
“这些年来,若没有孤坐镇江南,大力整顿民生,不断整军经武,你等以为就凭大明这些酸儒劣绅、嘴炮官员能直面清虏一击?”孙可望嘴角带着几分不屑,“甲申天变,弘光帝坐拥半壁江山,军队数以百万计,且有富庶江南支撑,但在清虏南下之时,又是如何表现的?”
“弘光覆灭,永初登位,本以为可以振奋人心,恢复神州。可是,当江西、广东、山西等地反正归明时,天下大势又是如何短时间出现反复的?当年,若非我等孤注一掷,杀入云南,再据贵州,怕不是要被大明湖广总督给剿灭于川鄂之地了!”颀
“大明历经两百多年,不论是皇帝贵戚,还是地方官员士绅,早已烂透了。故而,才能一再被清虏攻灭覆亡,却平白让亿万百姓与之殉葬。哼哼……,这天下何其不幸,世间百姓何其无辜!”
“殿下可是要……废立大明,另立新朝?”冯双礼低声问道。
“你认为呢?”孙可望背靠着城墙垛,看着一副小心翼翼神情的冯双礼,似笑非笑地问道。
“我……,臣一切以秦王殿下马首是瞻!”冯双礼咬牙说道。
“哈哈……”孙可望伸出一只手,指着冯双礼,大笑起来,引得远处文武百官侧目看来。
这兴国公还真是秦王心腹爱将,这么短时间里便将怀有郁郁心事的秦王引得开怀大笑。
“维扬,孤就算要代明自立,岂会在这个时刻?”孙可望转头扶着城墙垛口,眺望着远处苍翠的青山和无边的荒野,“北方清虏未灭,西北边事不靖,辽东尚有渤海和……云州镇,西南更有蒙藏鞑虏居高临下。这个天下,尚不太平呀!”颀
冯双礼闻言,心中不由一松,随即宽慰道:“殿下勿忧,臣自当噼荆斩棘,肝脑涂地,为殿下扫除所有边患,为殿下打出一个盛世王朝。”
“齐国数年前敬献的一幅天下堪舆图,你可还有印象?”孙可望轻声问道。
“臣尚有印象。”
“这天下之大,世界之广,远超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