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幕府军于大坂损兵五万余,那齐国必然也是大伤元气,兵力不济。齐国本土相距我日本何止数万里之遥,损失之兵力,如何能及时补充?即若此,我幕府当再次集结征召诸藩武士,遣知兵大将领军,再往大坂复战齐国,以彰我幕府声威!”
“你是如何知道齐国军队在击败堀田部八万大军后,已经大伤元气、兵力不济?”阿部正能反问道。
“就算齐国军队战力强大,但最少五比一的损失也是有的吧?”稻叶正则说道:“此前各种消息反馈,齐国军力在两万左右。如此,大坂之战,其所剩余兵力,恐已折损过半。在这种情形下,我们岂能轻言和议,放纵此敌?”
“稻叶君,大坂之战,母庸讳言,我幕府军当为惨败。而有关齐军兵力损失几何的消息,前方回报中也是语焉不详。我等于此乃是妄自揣测,凭空估算,当不得主公之决策参详!”阿部正能大声地说道:“或许,齐国军队在战胜我幕府大军后,损失不大,战力依旧,也不是不可能的!”
“哼,齐国军队又不是神兵天降,难不成还与我幕府大军打成十比一的战损?”稻叶正则转头看向德川加纲,“主公,请再次发布征召军令,只需集结五万大军,便可再战齐国。臣下不才,请缨领兵,若不胜,当以死谢天下!”
德川家纲右手轻轻地揉了揉额头两边的太阳穴,脑袋一阵眩晕。
因为天生身体虚弱,时常卧病在床,不能视事,幕府之大小事务,皆委于大老和几名老中处理。但两日前,忽然从京都传来败报,堀田正俊所领八万五千余幕府军在大坂城惨败于齐国,损兵五万,总大将堀田自裁,溃兵逃至京都,不及三万,且粮械皆无,形势及及可危。
德川家纲闻报后,气急攻心,顿时昏厥过去。
经过郎中、僧人的一番急救,德川家纲于昨日恢复了神志,在将养一夜后,至今日午后时分,精神稍稍振作一些,便急切地召见幕府的大老和几位老中,商议如何处理应对此事。
听着稻叶正则和阿部正能两人的争论,他有些头昏耳鸣,神情有些恍然,应对也有些无措,觉得好像都有道理。齐国虽然胜了一仗,但其必然会有损失,说不定再次集结兵马与之一战,就能尽数将其歼灭。但若是对方战力未损,幕府军再遭败绩,那何止是丢了德川氏的威信,说不定连手里的本钱都要赔出去。
“大老,你如何看?”德川家纲闭目沉吟半响后,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大老酒井忠清。
“主公,臣下以为,我们还是要……再打一场。”酒井忠清沉声说道:“若是仅止大坂之战,便轻易低头,委曲求全,与那齐国展开和议,我幕府之威信将荡然无存,国内诸藩亦恐会蠢蠢欲动,生出非分之想。”
“主公,臣下也赞同酒井君和稻叶君之议,再与那齐国战一场!”老中土屋数直挺直腰背,向德川家纲建议道。
土屋数直的兄长、土浦藩藩主土屋政直陷于大坂之战,生死不明,作为嫡亲兄弟,自然要为其兄复仇,支持出兵再击齐国。
“主公,不能再战了!”阿部正能见大老和另外几名老中竟然都支持再次出兵征伐大坂,与那齐国战一场,立时就有些急了,“主公,我们即使能将那齐国所有入侵的兵马尽数歼灭,但也予我幕府而言未有太大裨益。况且,那齐国还拥有强大的海上力量,完全还可以凭借其众多的炮舰封锁我日本沿海,断绝我们的对外贸易和近海往来物资运输!”
“我日本国内生产日丰,物资众多,无需对外贸易,也可做到自给自足,不虞有缺。”稻叶正则说道:“既然如此,便任由齐国去封锁沿海,隔绝贸易。如此一来,正好可切实执行当年大猷院(第三代幕府将军德川家光)所颁布的《禁止对外交通和贸易的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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