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自汉洲建基立业之始,便一直对外大肆扩张,吞灭南洋土邦王国不知凡几,再加之,齐国凭借其强大战力,曾数征朝鲜、两败日本,破安南、广南两国都城,殖民印度,重创莫卧儿帝国,迫其割地求和,从而建立起他们的海洋之霸权。凡四十年间,齐人掠他国资财无数,揽破国王室之所藏,自然是丰裕无比。”
“呵呵,齐国所为,颇有穷兵赎武之嫌呀!”闵佑文不无嘲讽地说道:“观那万国博物馆,所览之物,可有一件出自齐国?可叹,齐人官员却显出一副与有荣焉之色,需知,那些掠来的件件珍宝,无不侵染了齐国的贪婪野心和破亡者的斑斑血迹。”
一众大秦官员在文渊阁中徜徉浏览,时不时地从书架中抽出几本书册,翻看数页,随后颇为不舍地又将其一一放回。书册之多,种类之繁,竟然让人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什么书都想看,可又担心看入了神,错过下一本更遂人意的书册。
这齐国的文人,当真是好福气!
“几位官人,可是来自大秦?”一名年轻的读者怀抱着两本书,在错身经过前来参看游览的秦国官员后,突然又折返过来,拱手施礼问道。
“这位乃是我大秦文渊阁大学士、鸿胪寺卿岳鸿胪,讳名,敬修。”一名秦国官员不知这名年轻人是何身份,未敢造次,遂上前一步,轻声介绍道:“另一位乃是我大秦光禄寺卿闵太官,讳名,佑文。不知尊驾是……”
“见过大鸿胪,见过太官。”那名年轻人再度躬身,语气惶惶地说道:“小生乃是两年前大秦国子监选调齐国留学监生柏广永,于此拜见诸位大人。”
嘴里说着拜见,却只是将腰身稍稍弯了一点,朝面前的几位秦国官员拱手作揖。
“据我所知,两年前选调留学齐国之监生,一共三十二名,分布于建业、威海和大兴三地的大学堂。你怎生在长安出现?”岳敬修脸色有些不虞,盯着这名大秦留学生,“你可是怠于学业,蹿至长安游乐戏耍?”
“回大鸿胪,小生此来长安,为大学所授恩师所命,至文渊阁参阅借鉴数本馆藏于此的典籍,以为完成师长所发课业。”柏广永恭敬地答道。
“你所在的东南大学堂,难道未有相应参阅书本?”闵佑文好奇地问道:“据齐国官员介绍,汉洲境内各级学堂内,皆有所属藏书馆阁,以为学生借阅参鉴。”
“回太官,东南大学堂虽有馆藏书册八十余万,但并非能涵盖所有类别,故而,尚需于长安文渊阁借阅数本,以为资料补充。”
“你的师长何在?”
“师长于长安城中去拜访好友至交,并受税务总司所请,参研讨论最新税收财政之策。”
“齐国欲定官方之策,还需与学堂教谕相商?”
“师长所言,施政之策,需多方参鉴,反复论证,方能使之不为乱命。”
“善!”闵佑文微微颔首,“齐人治政,较我大秦严谨呀!”
“去吧,在齐国需好生用功学习,他日返回大秦,必为朝廷重用。”岳敬修朝柏广永叮嘱道:“另者,在齐国务必谨言慎行,遵纪守法,不要污了我大秦之声名。”
“小生谨遵大鸿胪之命。”柏广永躬身应诺道,随后又朝闵佑文施了一礼,退后两步,便抱着书本朝阅读大厅走去。
柏广永来到一处靠窗的桌案旁,那里已经有三名年轻人正伏于桌上,奋笔疾书地摘抄书册上的内容,听到动静,便抬起了头。
“广永,你可是打着找书的幌子,故意耽搁这么许久,让我们几个兄弟多抄些书页?”岳绍华使劲甩了甩发酸的手腕,小声地抱怨道。
“就是,平日里看着你这般老实,可到了关键时刻,却要偷奸耍滑,陷害兄弟!”潘治平也放下笔来,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