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终究要来。”齐子依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么一闹,会死多少人。”
“……太后,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凝珠提醒道。
“去将太子唤来。”
“是。……太后,太子已于大敛当日,继位新君了。”
“哦。……那就将皇帝请来。”
片刻,新君孙宏相来到齐子依面前,疑惑地看着母亲。
“待会我要出宫一趟,你在宫里万事小心。”齐子依叮嘱道:“回到寝宫后,在丧服里内罩板甲,腿脚手腕处也需防护。还有,将这两把手铳带到身上,以防万一。”
“母后,贼子可是要发动了?”孙宏相从母亲手里接过两把燧发手铳,面色平静地问道。
“可能是天明时分,也可能更晚一点。但此时,小心无大过。”齐子依拍拍孙宏相的肩膀,“在宫里,保护好自己,还有弟弟妹妹。……有为娘在,一切都能扛过去。”
“儿臣省的。”孙宏相点点头,
“我儿要长成大人了。”齐子依怜爱地抚摸了一下儿子的脑袋。
随即,齐子依在几名宫女和侍卫的护卫下,朝宫外而去。
庆阳王府,五军都督府大都督冯维武(冯双礼之子)被管家唤醒后,刚刚升腾起的怒火,瞬间又被管家禀报的话语给生生熄灭。
“太后一个人来的?”
“回王爷,太后乘坐一抬软轿前来,身边只带数名贴身宫女和侍卫。”管家惶恐地说道:“此时,太后正在会客大厅等候。”
“哦。”冯维武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立即与我更衣。”
待冯维武匆匆赶到会客大厅时,太后齐子依好整以暇地喝着茶,面色平静,仿佛就是一个临时来串门的客人。
“臣,参见太后。”冯维武朝齐子依恭敬地深施一礼。
“庆阳王无须多礼。”齐子依放下茶杯,看向这位大秦元老之后,“深夜拜访,扰了庆阳王,本宫在此赔礼了。”
“太后,使不得!”冯维武闻言,再次深深一躬,惶恐地说道:“老臣不敢当得太后之礼。”
“庆阳王,大秦现在需要你,本宫和新君命悬一线,也需要你来救命。”齐子依看了看外面依旧漆黑的夜色,不再浪费时间,直言以告,“现在有人趁先帝尸骨未寒之际,意图作乱,欲行废立之事,庆阳王可能护我孤儿寡母?”
“……”冯维武眼睛立时眯了起来,顾左右而盼,并不回应。
“前明广德二十一年(1675年),乞尔海子一战,某人一直耿耿于怀,深恨已故庆阳王(冯双礼)未予及时救援,以至遭清虏重兵围攻,落得一身残疾,痛失太子之位。”齐子依轻声说道:“庆阳王可曾想好将来如何应对?”
“嘶……”冯维武闻言,立时眼神一凛,抬头看向皇太后。
“庆阳王乃是两朝元老,我大秦肱骨之臣,再加之已故庆阳王有定鼎我大秦之盖世功勋。本宫以为,庆阳二字,可更为一字。”
“太后,南京附近所驻军马,可有不少是毅王一系。”冯维武沉声说道:“而且,新军左右二翼总兵,更是毅王党羽,驻防地就在镇江和滁州,须臾间便可奔至南京。”
“轻兵奔袭南京,随行必然不便携带火炮。”齐子依说道:“南京城高墙厚,京营兵马且有万余,出城野战不堪,但要阻敌于城外,自当不难。”
“无君命,不得妄自调动京营兵马。”
“如此,庆阳王接旨吧。”齐子依终于松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份盖有玉玺的圣旨,递给冯维武。
“臣遵旨。”冯维武只稍稍犹豫了一下,便伸手接过圣旨。
“太后,京中五城兵马司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