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围聚在队伍附近,好奇地看着其中两名身穿黑色军服、头戴大盖帽的军人,猜测着他们的来历。
“他们是……是齐国的黑衣军!”一些年纪稍大的旗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由自主地高声呼道:“……是齐国人来了!”
数十年前,在山东登莱,在南京城,在河北永平府,在辽东,以及在朝鲜,就是这些身着黑色军服的齐国黑衣军,将我大清八旗甲兵打得丢盔弃甲,损兵折将,栽在他们手里的王公贝勒、督抚总兵,以及参领、佐领等将官数以百计,损失的八旗军兵更有数万余,可谓是我大清唯一的克星,最大的苦主。
这天杀的齐国黑衣军,怎生突然出现在漠南地区?
一些心有余悸的八旗老人,不由下意识地踩在马镫上,举目向四周眺望,唯恐从某个方向突然杀来一支齐国黑衣军。
“都统大人,那两名齐国使者正在用纸笔写写画画,是否予以禁止?”一名参领走到带队的满洲八旗镶蓝旗副都统岱春面前,小声地禀报道。
“且由他们。”岱春扭头瞥了一眼正坐在海子边的两名齐国黑衣卫使者,冷然说道:“待到了归绥城,见了皇上,再行定夺。此时,暂不可得罪他们。咱就不信了,他们还能将这沿路观察到的地形地理都给描绘出来,带出草原?哼,领走之时,自当要搜捡一番,细细盘查,以免露了我大清的虚实!”
岱春年约三旬许,御前一等侍卫出身,早年跟随我大清朝廷出奔京师,避至漠南时,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龄,自然未曾亲身体会齐国“黑衣贼军”的铳炮犀利,更未直面其兵锋,心中倒没有任何忌惮畏惧之心。
几天前,他带着五百余满蒙骑兵,在大同长城北侧接到从内陆回返的额尔岱等一行人,其中便有这两位齐国黑衣卫军官。要不是熟知额尔岱身上有皇上亲赐的一等子爵兼一云骑尉爵位,更是蒙古八旗镶红旗都统之职,就凭他带着两名齐国黑衣卫军官,差点就以为他们已经投了秦国,还勾连了齐国。
闻知他们此行辗转中原数个省份,行程数千里,除了探查大量的秦国内政、经济、军事等情报信息外,还通过罗氏子弟联络到了驻登州的齐国皇室成员,与之进行了一番接触,以期获得齐国给予一定的军械和物资支持。随行而来的两位齐国黑衣卫军官,就是奉其上官的命令,前来归绥,考察我大清所处的形势以及据有的实力,以确定是否予以支持和援助。
话说,这几年我大清困守漠南,日子是愈发艰难了,尤其是七年前,几位大清皇商被秦国军方一锅端,整个草原便断了物资供应,仅靠十余年前掠来的数千汉人工匠,敲敲打打,勉力支撑。
尽管,我大清不时派遣精悍八旗官兵侵入汉地,欲图掠些物资和人口,补充损耗的实力,但在秦国的严密防御下,其实每次所得甚少,甚至有时候还会遭到秦国边镇的强力反击,损失不少旗丁。相较于拥有无穷无尽人力的秦国,我大清即使在小规模的冲突中损失轻微,那也是得不偿失,让人无法接受的。
要知道,草原上气候环境恶劣,物资贫瘠,婴幼儿的死亡率非常高。一名合格的八旗甲兵,辛辛苦苦培育十几年,却被秦国军兵凭坚垒以火器轻而易举的击杀在野外,想想就让人脊背发凉。
因而,在汉地界内,但凡遇到稍有武力的堡寨、村屯,只要能造成人员损失的情况下,我大清八旗官兵一般是不愿倾力攻打的,就算斩首数百,抢得几十口锅,百八十铁盆,但有官兵伤亡,那也显得极为不划算的。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大清八旗就非常惜命,畏于战阵,不敢与秦国直面以击。三年前,秦国在“意外”获得了青海、甘肃、乌斯藏等大片领土后,陡然气焰嚣张起来。他们从张家口、大同两个方向出兵五万余,意图拔除绥远城(今乌兰察布市),并于此嵌入一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