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操什么心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是他们父母或自己愿意来与我签卖身契,又不是我抢来的。他想跑,就是违背契约,我打他怎了?这事就是告到官府,官府都要向着我。再说了,离开馆子这帮人还能干什么去?我说我解救好多贫困儿女也不为过,凭什么不见我积德行善的一面?”
唐怜捏着方巾,坐在椅子里,小嘴里崩豆似的,噼里啪啦说个没完。
苏御拉沉脸:“你知道在跟谁说话吗?”
“当然知道咯。”唐怜歪头笑了笑,目光戏谑:“师兄,这美伶馆的事我看你就别管了。以后这就是我的事。我又弄了些钱,打算继续扩建,这三层楼肯定是不够用的,我要加高。”
这小妮子的心实在是太野,苏御敲了敲桌子:“你给我打住。当初我把美伶馆交给你,是为了让你赚钱养活红黑寺。可没指望你搅合整个娱乐行业。等你做得太大,伤害到传统大馆子的利益,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一准来找你麻烦。平康坊四大馆子都是什么背景?军阀、财阀、亲王!哪个你斗得过?”
唐怜翻白眼不说话。
苏御伸手敲打唐怜脑袋:“你个小东西,少给我惹事。见好就收吧你。”
唐怜噘着嘴。
苏御冷着脸:“我问你,那个奢侈品店是怎么回事?刚才我路过的时候,看到有人在那里经营,却不是我们的人。”
“卖了。”
“我的固定产,我没签字,你是怎么卖的?”
“大家都知道咱俩的关系,我说卖,他们就信喽。”唐怜捂着脑袋说:“反正钱我已经收了,就等你去坊署补签手续呢。”
苏御好一阵无语,叹口气道:“卖了多少?”
“一千五百万。”
“哦?”苏御心中高兴起来:“赚了不少。当初买的时候才八百,现在就一千五了?”
“北方战事结束,地皮涨价很厉害。尤其是这北市,简直是寸土寸金。”
苏御给唐怜留下些钱,说,如果这钱是给你自己花,你就随便花,但不能用来搞投资。这娱乐行业,不能涉水太深,保持现在的规模即可。这股歪风邪气,不知道哪天就会触怒皇后。一声令下,全给你铲除。北市不是平康坊,那里有皇后也忌惮的势力,可北市没有。没那个土壤,就别指望结那个果儿,荷花池里种桃树,你能养活几棵?
——
离开美伶馆,又去孔家做客。
虽韩斐被下大牢,可审判结果一直不出。据说孔祥走动门路,要治那韩斐死罪,可有韩家照应,这死罪无论如何也定不下来。
苏御劝孔祥,别花那冤枉钱,你家虽富,但也斗不过财阀,再大的耗子也斗不过猫,更何况猫大是虎。
除了要找韩斐的麻烦,孔祥还到处找母亲和二弟,这二人杳无音信,好像人间蒸发一般。这孔祥对母亲又恨又担心,看着都让人感到纠结。
“唐氏只关心自己的那点事,对于韩斐,他们就是点到为止,不想因他与韩氏财阀撕破脸皮。剩下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了。如今我也是庶人一个,在官场上走不开的,没渠道去求皇后。就算找到皇后,看在韩氏的面子,也是没什么大用。
或许也正因为是皇后,所以韩斐才能躲到今天。否则那一场恶战死了那么多人,他这个肇事者早就被砍头了。可现在大理寺对那些下人们的审问,都是浮于表面,没人供出韩斐。整个过程根本不用刑的。
呵,这时他们审案倒是变得温柔起来,闻名遐迩的‘七大棒’,他们的棒子也举不起来了。‘七大棒’死了两个,还剩下五个,皇后知道他们刚正不阿,结果调他们去外地监察民御公车。而审这个案子的,竟是樊氏财阀的人,大理寺少卿樊侓,还是韩家的表亲呢。”
孔祥问道:“义父有何打算?”
苏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