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她曾经去过内侍省,可内侍省小太监骗她说郡马不在这里。唐灵儿继续找,直到酉时,估摸苏御会去见太后,于是她也去后殿看看。果然苏御在那里。
她还说,看曹玉簪那斜眉吊眼的样儿,怎感觉好像发生过什么呢?她为何披头散发?为何穿得那般随意?为何大殿里只有一个太监和一个宫女?其他人都哪去了?你们见面都是这么随便而私密的吗?
“是不是你告诉那小太监连我也瞒着?你倒是说话呀!”
唐灵儿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可无论她说什么,苏御就好像听不见似的。等郡主不说话了,苏御瞥了郡主一眼。她余怒未消,坐在榻上运气。
苏御笑了笑:“我是翻墙跳进内侍省的,直接去找姬凌云,小太监当然不知道我在那里。”
又道:“西市那边,我只是去看看。我,包括我的卫队都没出手。我还派童玉去通知金吾卫控制局面。若不是我提前安排,这件事还不知要闹多大。那群人简直是不共戴天,下死手打。七百人大乱斗,若不及时制止。死的绝不止三个人。搞不好弄死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到那时太后想护着张密恐怕也护不住了。”
郡主一双大眼斜了斜,半信半疑:“那你为何不提前拦着他?”
苏御模仿张密那副神情:“像疯了一样,不听劝的。”
唐灵儿无语。
苏御叹了口气:“就是懒得和付安国计较,他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很快。其实我觉得他不够快。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景行坊,得到消息京统早就出动了。而他却非要等着打起来才出手。这就像看病一样,‘治于未发’才是高手,而他非要等得病了再治,俗手。”
避免夫妻吵架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其锋芒。
一个人吵不起来。
等她累了,再慢条斯理的把话题扯到别的地方去。苏御说,郡主用的香料其实不大好的,以前我都不说,只是今天感觉格外呛。苏御还问,这香料是不是郡主自己研究的秘方?
唐灵儿说,这香料配方是母亲长夏公主从宫里带来的,一直都是荣伯在配制。
至于这香料到底好不好,要不要换,苏御根本不在乎,他就是在闲扯。扯着扯着就听说太后杀了人,三派门主的脑袋被切了下来。紧接着又听说庚王赵准气冲冲走入后殿,面见太后。可不久后赵准又皱着眉头离开后殿。离开不久他又带着一个包裹再次去后殿。
赵准折腾两次,具体是因为什么,别人不得而知。不过后来听说曹玉簪把韩韦的“斩监候”改成了“监候再审”。
苏御唐灵儿都很好奇,赵准带的包裹里装的是什么。难不成是曹玉簪向赵准索贿?唐灵儿觉得这想法很滑稽,应该不会是这样。用唐灵儿的话说:堂堂太后,怎可能干这种掉价的事?
苏御觉得未必,但苏御什么也没说。
然后唐灵儿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伏案工作。她花了大半天时间找郡马,案头积压许多文件,估计又要忙到深夜。现在核对账目等繁杂工作都落到林婉和小嬛手里。苏御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于是背着手溜溜达达去后院,打算陪着孩子们玩耍。
还没走过月门,就听小西院里劈啪作响。转过月门一看,原来是完颜清与孔吉拿着小竹竿对打,据说这是黄爷爷教的。两个孩子打得很认真,一招一式打得有模有样,可打着打着急眼了,乱轮起来。
孔吉被敲了脑袋,把竹竿一丢,不玩了,抱着肩膀蹲在地上怄气。
苏御拿起小竹竿看了看,两头用多层棉布包着,倒是不会刺伤。
不禁嘀咕一句:“这老黄真是闲得难受。还是应该给他找点事做才好。”
将来会有玉石运来,就让老黄干这事好了。权当修身养性。如果有可能,还要打造一下‘黄工’品牌。让老黄成为玉石雕刻行业的翘楚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