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懋本是淮南人,担心淮南也税改,所以把良田卖掉,带着家资赶来洛阳。他刚来洛阳才十几日,想先买房产,等房产诸事定下来,再把家中老小都接到洛阳。
西门端觉得机会来了,快马加鞭通知淮南道,控制西门端家属,逼迫管懋就犯,设计坑害唐家。
而管懋口中的能借几百亿的钱庄,都是西门氏控制的地方钱庄。若唐家把洛西码头、造纸厂、玉石矿、几千亩京畿道良田质押给他们。这就好比签了一个对赌协议,如果唐家在规定时间内不能还钱,那这些质押“产品”就不再是唐家的。西门端要一口吞掉唐家所有城外产业。
而唐家与南晋军方做买卖这件事,西门氏还可以派遣虎贲军在江面拦截,把货物没收,再告唐家私通外国之罪。
西门端也考虑到唐灵儿一向谨慎,唐家不会直接干大买卖,她很有可能先试探性地做些小买卖。西门端保证一定会让唐灵儿的小买卖做成功,引诱她掉进陷阱里去。
而这套“连环计”,一定要用一个与西门家族毫无关联的人去办。西门端认为,苏御与管懋萍水相逢,不打不成交。苏御不会怀疑这样一个人。可他万万没想到,这连环计中的第一计就被苏御识破。
……
大司马刑案署,刑案官唐云端坐正位,苏御坐在一旁。而其他人都被唐云轰了出去。可以说这是一次秘密审讯。
不是所有人都是硬骨头,当管懋见到刑具的时候,他就已经软了,因此这次审问十分顺利。
问清情况,苏御计上心头:“管懋,你不必害怕。你也是受害者,为了家中老小,被迫就犯。既然你已向我坦白,我倒是可以放过你一马。而且我还可以给你一个赚钱的机会。”
“哎呀,不求赚钱,能保命就行啊,郡马爷开恩啊!”
“不,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苏御挥手,让他们父子站起来,随即又道:“我们不如将计就计,与西门氏玩一把。你继续演,你回去告诉西门端,你们的计策成功了。现在就把你的钱都给我送过来。我要用你的钱,先试探性的做些买卖。去吧。做成了咱们五五分账。”
……
苏御喊来一大群剑客,兴师动众的出发,将八十亿从通济坊接到郡主府。安置好一切,上楼找郡主说话。
已是掌灯时分,郡主忙完工作,伏在半人高的鱼缸旁边,心不在焉地看着金鱼游水。
郡主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因为刚才的事觉得没面子。见苏御回来,她也不是很高兴,恹恹地坐到榻上。
苏御有些看不大明白她为何如此,只以为是有些累了。随后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她听,并希望安排一个人去淮南专办此事。
一听说能赚钱,唐灵儿这才精神起来,困顿疲惫之意扫去一半。
“若派个普通人去,显得唐家不够重视。”唐灵儿轻蹙眉头:“要想瞒过西门氏,也没那么容易。”
苏御道:“五哥唐剑赋闲在家。”
唐灵儿听到唐剑的名字,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苏御道:“这件事办成也是你拿首功,还担心他与你争功不成?”
唐灵儿道:“他在家里一心修佛,我倒是乐见如此。若让他走出家门,我担心他心火复燃。”
“修佛就能说明没有心火吗?刘玄德还种菜呢,不还是把车胄脑袋切了?”苏御苦笑一声:“四哥、十二哥都是家族长老,不能去淮南。那就剩下十七哥唐典,而他现在也身兼数职。”
苏御攥住她的手,慢条斯理地说:“一开始我们用管懋的钱先做小买卖,这个过程是稳赚不赔的。我相信西门端不但不会找我们的麻烦,还会想办法暗中帮忙。这样的小买卖,经过两三次以后,我们就要准备干大的。”
唐灵儿疑惑:“干大的?”
苏御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