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休要恼火,且尝尝这羹汤如何。”
郡主疑惑道:“这般时候,吃得什么羹来?”
苏御道:“不胖人的,专卸肝火。”拍了拍自己:“亲手熬制。”
“哦,原来是殿下在生火,怪不得刚才闻到些烟火气来。”说话间郡主抬手,拿起汤匙喝了几口:“前几日孩子还有些便稀,找太医,太医说我里有火,伤到孩子。可我记得没告诉秦王,秦王是怎知道的?”
说这话时,唐灵儿盯着唐翠。
郡主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让小丫鬟立刻紧张起来,恭敬回道:“奴婢没与殿下说起过这事。”
苏御立刻接过话茬:“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觉得郡主肝火盛,才去找太医问来的方子。”
“秦王觉得我肝火盛?”
“嗯。”
郡主察言观色,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可她却说不出个原因,于是没再说什么。
只是吃了一小碗她就不吃了,继续埋头案上。
看着郡主忙碌,苏御就坐在一旁。
忽而郡主视线一斜,探究目光打量苏御。郡主眼睛很大,侧目时颇有瞪视之感。总感觉她是在找茬。
“你为何不走?”
“我去哪?”
“去后院啊。找你的小美人去。”
这话说得可是太酸了,苏御嗤之以鼻,哼笑一声道:“笑话,别人如何与爱妃相提并论?虽然灵儿忙碌,不与我交谈,可我坐在爱妃身边,就感觉心里舒服。”
这话把郡主逗笑了,指道:“休要说那巧话来骗人,鬼才信你。”
当时屋里还有林婉、王珣、小嬛、唐翠,墙角还坐着秉灯夜读的男贾小公主完颜清,和俊俏婢女童玺。
里屋还坐着给孩子喂的唐立家孙妾余氏。
听得秦王与郡主磨牙打趣,引来一片轻快笑声。
……
或许是矿证的事让曹玉簪心火过旺,今天要是不见到苏御,她就吃不下饭。遣几拨太监一起去找苏御,有一伙自然会来到秦王府。
即便掌灯时分,也要见面,只说是急事。
来到后殿,曹玉簪声音高亢地道:“御弟,你怎如此欺我?连开三张矿证,却不与我说一声的。那国库的损失,你来赔么?”
苏御不紧不慢的坐到月牙凳上:“太后何须动怒,臣弟这不是来了么。”
“我不找你,你能来?”
“那是当然。”
“当然不来?”
“呵,当然是来喽。”
曹玉簪看起来有些倦意,平时端端正正的脑袋有些歪,慵懒的靠在榻上。榻的后面竖着栏杆一样的东西,她双臂展开,搭在上面。她这个姿势,就好像是泡在浴池里。
她微眯着眼睛说:“那三家矿主瞒报产量、偷逃税金,在河东道已被树为反面典型。给他们延迟办理新矿证,就是要好好惩治一下他们。可现在全被你搅和了。”
如果这句话从专管此事的主管部门官员口中说出,那还可以理解,毕竟人家布置的局被苏御破坏。可是对于高级领导来说,冠冕堂皇的理由背后往往牵连利益纠纷。
铁是重要资源,康王也一定很在乎。那么这次曹玉簪找苏御,八成是康王的意思。苏御老早就想过,如果不出点血给康王,康王是不会罢休的。
听够了小寡妇的“云遮雾绕”,苏御倒是模仿起唐振,直接问道:“说吧,要多少。”
苏御的意思是,大家都是狐狸,还是别甩尾巴了,直接聊正经事,可曹玉簪偏不。絮絮叨叨、磨磨唧唧,从《大梁律》说到“忘八端”把苏御好一顿数落。
“御弟啊,我跟你说过多次,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尤其像这种你根本就瞒不住的事。你经常来见我,随便跟我说一句,我心里也有个准备。可如果你不说,那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