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直接说这件事,而是要找点别的话题。当那些话题都聊得差不多时, 最后把这件事抖出来。
就好像相声行里的三翻四抖,前面先绕它三个回合再说。
其实都是千年的狐狸,只要苏御出现,曹玉簪就知道他是来要钱的。而苏御也知道曹玉簪知道。可即便如此,还是要表演一番。就好像一对颇有情愫的男女见面,也未必立刻就“赤”诚相见。
苏御拿户部和第四师的一些不疼不痒的小事来与曹玉簪说话,曹玉簪眯缝着眼睛坐在那里,吃着水果泥。
看来她畏寒的毛病已经好了,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吃水果泥。
以前苏御烦曹玉簪絮絮叨叨,可她却不嫌烦苏御,一直盯着,盯累了, 靠在凭几上, 非要等苏御说完为止。整个过程她一句话都没有, 直到后来苏御提到“治赌”的事……
“我还以为天黑之前你不会与我说这些呢。”曹玉簪颇显挖苦的说了一句:“你变了。以前你来我这里都是单刀直入开门见山。我还以为你是第二个唐振。可现在为何变得如此?”
苏御看着曹玉簪不说话。
曹玉簪靠凭几上,扬起下巴:“嗯?怎不回答?”
苏御还是不说话。
曹玉簪坐了起来:“知道求人难, 是吧?张不开嘴的。我求你的时候,你什么态度,你还记得吗?我都给你跪下了,你还是摆着一张臭脸。我还以为我那一跪能换来你的一跪,可你真是沉稳呐,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把我扶起来。在你眼中我就那么贱吗?嗯?说话!”
曹玉簪的声调越发高亢起来,目光变得凶狠。
苏御受够了:“你还有完没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的钱被你收了去。你少跟我演。说吧,你要多少?”
曹玉簪冷哼一声:“我一个子也不给你,你能怎样?抢吗?”
苏御盯着曹玉簪,似乎是想用眼神告诉她,我是专管财政的摄政王。
但无论怎么说,与曹玉簪要钱的经历都不能用“痛快”二字来形容。经历长达半个时辰的拉锯,最后曹玉簪说:打台球,打赢了,你拿走十六亿;打输了,拿走十四亿。
也就是说这一桌台球,决定两个亿。
随后苏御让曹玉簪见识到什么叫一杆清台。
石球乱撞,叮叮咣咣,翻袋、加塞、借停、高低杆,把曹玉簪看得面无表情。从头看到尾曹玉簪抱着球杆站在那里,眼神变得越发冰冷,最后颇有些火气地把球杆一丢,不给钱了。她说没面子。
为了给她找回面子,要手把手教她刚才那些绝活儿,等她学会再放苏御离开。
……
刚来秦王府时穆鑫很老实,可没过几日,街头厮混的讨饭孩子终于还是野性发作。
越发觉得那个姓黄的恶奴对胡爷爷不够尊重,于是再看到老黄时,小姑娘冷着脸,躲在月门处咒骂:“你才老不死的,你才烂屁目艮!”
小姑娘跑去骂人,这可不是好事。在府里犯大忌讳。
几次都被胡荣发现,把她拽了回去。
老貂寺对那些小太监非常苛刻,甚至是折磨,可对待穆鑫却是另外一番态度。对她不打不骂,只是沉声说教。
每日早起,教她练一个时辰内功。小丫头刚开始启蒙,没有内力可言,但老貂寺用陶俑木人教她穴位,让他在穴位脉络上用意念开脉。
除了练功,还安排她与那些小丫鬟一去认字,学数术。可惜她来得太晚,有些跟不上节奏。但她很珍惜眼前生活,知道下功夫去背诵。老貂寺看在眼里,记在心头,觉得孺子可教。
见老貂寺带了个丫头回来,根骨万里挑一,老黄不服气,也开始加紧对童玺的培养。
两位老者在后院较上劲了……
苏御从太后那里回来,已是傍晚时分。坐在